里的东西,「亲爱的,我舍不得让你痛的。」
话说得这样含情脉脉,干的事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一旦呼吸恢复了通畅,蒋震深吸了几口气,立刻毫不顾忌形象地破口大骂起来。
「混蛋!你在xxx的干嘛?」
维特温柔地抓住他的手腕,半是爱抚半是强制地将他的手臂压在床上,目光里仍然透着无辜,「当时是在和你做爱了,亲爱的。」
此刻的维特,语调清楚动作有力,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副喝醉的样子。
不知是因为不住的深入还是因为气愤,蒋震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抽成一团,不住地颤抖着,他深吸了两口气,正准备把维特骂到x萎,维特却像看出了他的意图似的,低下头来又吻住他的嘴唇。
口腔被侵占着,力气就逐渐流失了,撞击带来的不适正逐渐消失,却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奇异的麻木感。等到维特终于松开他的时候,蒋震只觉得一bō_bō快感如海洋一般扑面而来,把他冲得晕头转向。
「亲爱的,」维特一边动作着,一边喘息着说道,「我想听你的声音哦。」
被无数细小的电流电着,蒋震浑身都瘫软了,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抬起眼睛怒视着他。维特看了他一会,就抬起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
蒋震感觉到自己的睫毛刷过他柔软的掌心,冷不防身体里某个地方却被用力撞击了一下。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蒋震整个身体几乎都僵直了一瞬,一丝沙哑的呻吟从闭不拢的嘴角逸了出去,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随着维特的动作断断续续地响起来。
恍惚中他感到维特移开了手,射入眼帘的光线明亮的有些刺眼,然后维特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种奇怪的回响,好像是从水面传来——而自己正沉入很深很深的海底。
「亲爱的,」那个声音说道,「你真美。」
第二天蒋震醒来的时候,早已经天光大亮,阳光劈头盖脸地从窗帘的缝隙里射进来,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睡到这么晚过。
还没彻底清醒,一阵酸疼就从身上泛起来,从腰到腿无一不痛,蒋震刚动了动身体,就一脚踢到了一个「东西」。
残留的醉意还在,蒋震还在迷惑地思索着是怎么回事,身旁的「东西」已经动了起来。一团金色的头发晃过眼前,下一秒维特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笑mī_mī地看着他,好像已经醒了很久。
「亲爱的,早安~~唔,虽然现在快中午了。」
一看到他的脸,蒋震的脑袋里立刻「轰隆」一声响,就像是终于打开了开关似的,什么都想起来了。
昨晚的几个画面飞快地闪过脑海,还像幻灯片似的加了各种动画效果,在他眼前飞来弹去。他想起来维特是怎么惹得他发了火,他又怎么把维特灌醉了,然后他怎么试图mí_jiān维特,再然后……
蒋震不由得惊悚到全身都僵硬了。偏偏肇事者还很不知死活,用手环紧他的脖颈,嘴唇就凑到他脸颊上来,像小孩子舔糖果似的恋恋不舍,亲个没完。
一被那嘴唇碰到,更多的记忆就涌了上来——比如他被维特压着,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又怎么开始在那火热的撞击里,几近失控地呻吟……
当回忆到那句「你真美」时,蒋震全身都抽搐了一下,恶狠狠地一脚踢开了维特。维特吃痛松开了手,裹着被子滚到了一旁,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叫痛。
「亲爱的,」那语调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你还真是凶诶。明明昨天晚上就那么热情,还那么主动,我本来很感动的……唔,好痛。」
一句话噎得蒋震哑口无言——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明明就是他先对维特图谋不轨,这会绝对没权力指责一开始的「受害者」。然而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种挫败感,绝对是蒋震大师一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
在接下来的数秒里,维特都裹着被子看着蒋震,目光又无辜又可怜。后者的脸逐渐由白转红,很快地又由白转绿,钢灰色的眼睛里寒光闪闪,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呃,亲爱的,」似乎终于意识到蒋震的暴怒,维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昨晚——」
那三个字彻底地引爆了蒋震——他完全,绝对,百分之百不需要维特再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股怒火腾地窜到脑顶,蒋震简直怀疑自己的头发都被冲得根根竖起,他一脚踢开被子,一个字脱口而出,「ko!」(译:俄语,意为「猫」)
蒋震这才发觉自己是真的给气昏了头——他有许多年不在国内讲俄语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开始不大爱讲这门自己的启蒙语言,除非迫不得已,他甚至不愿意听到它。
这些年来,俄语,甚至俄罗斯,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同母亲联系在一起的。
那时候她总是穿着黑色的长裙,坐在灯下,给年幼的蒋震读普希金的长诗。在乌黑的眉毛下面,她温柔的灰眼睛低垂着,长长的发辫垂在肩膀上,用她低缓轻柔的语气给他念《鲁斯兰与柳得米拉》……
「亲爱的,」维特愤怒的声音夹杂着委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蒋震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把关于母亲的回忆赶出脑海——眼下的烦心事就够多了,他才没有时间在回忆里惹得自己不痛快。
蒋震把被子拉开,终于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找到了变小的守护神。
维特跳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