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拿他小时候照片比比,他三十年长成这样容易么他!
“对了,俩孩子怎么样?”柯兵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樊霖没什么事,昨天就出院了。唐乐乐发高烧险些转成肺炎,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了,估计再住个几天就能出院。”
“哦。安全就好。”柯兵长舒口气。
“你这模样我会以为那俩是你私生子。”崔小鹏开着玩笑。
不想柯兵竟然带着点艳羡的口吻道:“要真是就好咯,呵呵,你不知道当爸那感觉,啧,美死了。”
崔小鹏没接话。柯兵是过了好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儿,抬头,男人盯着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里,忽然生出了几丝落寞。
“怎么了?”柯兵疑惑道。
“呃,”崔小鹏抬头,略带迟疑的对上柯兵的眼,“我以为你醒了看见我,第一件事就是打我。”
“为嘛?”柯兵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吞了腾古那件事啊,怎么说,我真挺想打你的,这事你做的不地道,但差点死一回,可能就燃不起那心气儿了。”
“小卒子,我估计我这辈子人品都这样了。”
“没指望你改,当然了,升华一下更好。”
“呵,估计有难度。”
“那就算了。”柯兵收敛笑容,认真的看着男人,“崔小鹏,这和人品没关系,你就是一杀人犯,咱俩还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这是什么都砸不断的,你明白吧。”
崔小鹏抿了抿嘴,低低的问:“那唐尧呢?在你这儿,他是个什么位置?”
柯兵愣了下,他觉得这不是个复杂的问题,因为在崔小鹏问出的刹那就有无数的答案在脑子里争先恐后涌了出来,可答案太多,却又都堵在那儿,乱成了一团。找不到脉络,理不出头绪。
“小卒子?”崔小鹏疑惑的轻唤一声。
“最想疼的人吧,”柯兵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仰头看着天花板,幽幽道,“看他蹦跶就想欺负他,可看他委屈了,又想去抱抱他,摸摸他的头,揉揉他的脸,捏捏他的耳朵……”
“如果,”崔小鹏忽然出声,打断柯兵的排比句式,“我和他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柯兵眨眨眼,额头忽然泛起黑线:“大哥,你这个问题既惊悚又琼瑶。”
“答案。”
“你呗,”柯兵不太自在的含糊道,“你个笨蛋估计这辈子也学不会游泳了。”。
崔小鹏歪头:“那他会么?”
柯兵一愣:“应该吧。”说实话,他和唐尧还真没一起游过泳。
“那如果他也不会呢?”崔小鹏执拗的莫名其妙。
柯兵觉得脑袋又疼了:“一定要回答吗?”
“一定要回答。”
柯兵讨厌这样的问题,很讨厌。因为这种非一即二的选择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第一,崔小鹏和唐尧一起掉进河里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第二,就算都掉进去了就一定要救一个丢一个么,那要武警战士干啥的,要人民解放军干啥的!
最后,柯兵几乎是有点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能救得了谁救谁吧。”随后,扯过被子把头蒙上了。
崔小鹏动动嘴,想要说什么,末了却只吐出句:“公司还有事,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从外面关上病房的门,崔小鹏有些黯然。不经意的抬眼,走廊前方转角闪过的人影很像唐尧,可惜离开的太快,他来不及确定。
住院楼东侧小树林绿化带
“看见他了吗?”
“嗯。”
“怎么样?”
“挺好的。”
“就这样,他没再说什么?”
“……”
“唐尧?”
“我累了。”
唐尧看向施砚,眼神就像是希望得到某种如抚慰般的倾听。这个从竞标失败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逮着机会就安慰自己的孩子,唐尧觉得在他的身上,才能看到某种他希望看到的纯净。
施砚陪着唐尧蹲了下来,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
“其实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个坎,我信心满满的想和他跨过去。第一次摔我认了,准备不足,第二次摔我也认了,经验不够,可三番五次的摔,而且每一次都是我认为我们已经翻过去了,可风一刮又落回了原地,我才发现,他压根儿就没动。我之前一直和自己说,对于脑袋里装着泡沫塑料的家伙,你不能指望他的行动经过大脑,很可能他已经做出了反应了大脑还没意识到,可这种自我催眠用得多了,就不管用了……”
“我帮他劝你那次,也算么?”施砚淡淡的问。
“算,那是最成功的一次,”唐尧苦笑,然后轻轻叹息,“也是最后一次。”
尾字的语音还没散尽,唐尧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有些温热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嘴上。男孩儿的动作青涩却不笨拙,带着一丝丝微妙。唐尧眨眨眼,居然忘记了去拒绝。
突如其来的吻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男孩儿松开扣着唐尧后脑的手,改为轻揽着男人的颈,呼吸微乱但却认真道:“我喜欢你,就从那一次开始。”
唐尧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有些惊讶,有些突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只是觉得施砚的目光很温暖,沐浴在这样的凝视里很心安。
“现在我实习期也满了,工作也找好了,就准备搁这儿扎根了。”施砚露出孩子气的微笑,眼神却是全所未有的认真,以及唐尧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