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朗的双眼,忽然心中一震,前一刻,这双眼中还没有那么冰冷的情绪,掩藏在眼底深处的,不屑的冷意。
孟长溪接着道:“我家叶先生怎么说呢,虽然不是个大善人,但是人品绝对是没得挑,每年,公司挣得多,他往外捐的也多,但是这些从来没有让谁知道过,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外界对他的评价,他的心思也只放在想要关心的人身上,装不下多余的人。”
沈之澜哀怨的表情退去,眼中沉沉浮浮,她感觉今天的咖啡真是难喝到了极点,“是吗,看来你很了解我儿子。”
“所以沈女士,您今天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扯那些老掉牙的过去了。”
沈之澜脸色摆正,又恢复了贵妇人形象,她果然是小瞧了孟长溪,能跟叶茂森斗智斗勇,哪里是好糊弄的,她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不然再次败下阵来,也不用再谈下去了。
“你和景荣真是天生一对。”
孟长溪笑笑,这话他爱听。
“实不相瞒,我找过我儿子,但你也猜到了,他不肯见我,甚至不愿意跟我说话。”沈之澜顿了顿,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我们母子间的事情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的,但我对他绝对没有恶意,他大可不必像提防叶茂森一样提防我。”
说到这里,沈之澜有了点同仇敌忾的意思,“叶茂森这个人我也很不喜欢,霸道又固执已见,我之所以离开叶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她真切的看着孟长溪,“你要明白,我是站在你和景荣这边的。”
孟长溪没有发表意见,等着沈之澜继续说下去。
沈之澜突然感觉一阵难堪,对方是个十九岁的男孩,而她,一个成年人,可以说吃过的盐比孟长溪吃过的饭还多,但是此刻却被对方牵制着,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她真怀疑,孟长溪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吗?
“你们现在在金京,叶茂森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景荣是我儿子,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被欺负的,但是景荣拒绝我的帮助,我希望你回去劝劝他,不要等被叶茂森打上门来再后悔。”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进行多长时间,孟长溪也没有明确的给出答案,跟沈之澜分开后,孟长溪就回了家,叶景荣还没有回来,他觉得有些疲惫,在床上躺了一会就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舔他的嘴,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叶景荣。
“你回来了。”孟长溪揉了揉眼,没有理会叶景荣的亲热,下床道:“吃过了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孟长溪进了浴室,叶景荣直愣愣的坐在床头,一时还没有回不过神,他直觉气氛有点微妙,平时他表现出想要亲近的意思,孟长溪都是随他想怎么样,甚至还会主动抱上来,今天怎么这么冷淡?有些不对劲啊。
叶景荣是个很自觉地好饲主,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想了一遍,自己是否哪里得罪了他家媳妇,想完之后还是没有头绪,孟长溪给他放完水,自己下了楼把店里拿回来的羊排热了热,自己就这贺君明送的高级红酒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被人抱了个满怀,叶景荣捏着他的手腕,将他叉子上的羊肉送到了自己嘴里,“我也没吃,我们一块吃吧。”
“我再给你热一份吧。”
孟长溪没挣动开,叶景荣将他紧紧抱住,“不用了,我就喜欢吃你吃过的。”
一份羊排很快就吃光了,以叶景荣的食量,这些哪够,孟长溪又把另一份热了,依旧是老样子,孟长溪这次倒是不挣扎了,顺从的让叶景荣抱着,安安静静一句话不说。
到最后还是叶景荣先妥协了,他是真想不起来自己哪里惹孟长溪生气了,他这一天可都是待在公司里哪也没去。
在他说话前,孟长溪先开口了,“今天有个女人来找我——”
叶景荣将耳朵竖起来,女人?找事的,还是找人的?孟长溪接着说,“是你母亲,沈之澜。”
叶景荣一瞬间就知道孟长溪为什么生气了,这件事确实是他大意了,本来想着不让孟长溪掺和进来,为了点小事,也没必要让孟长溪知道,是的,沈之澜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翻篇了。
可是该死的,他疏忽大意了,没想到沈之澜会直接去找孟长溪,这样一来,他就变得很被动,好像故意瞒着孟长溪一样。
“你就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对吗?”叶景荣叹口气,“我并不是想要瞒你,我和沈之澜已经断绝关系了,这是她离开叶家的时候亲口说的,这么多年,我们早就是陌生人,难道我今天碰见个路人还要跟你汇报吗?”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孟长溪还真没法反驳,他倒不是生叶景荣的气,而是因为叶景荣的隐瞒让他非常被动,如果知道叶景荣的母亲就是沈之澜,订婚礼物他是绝对不会收的,也不会给沈之澜见面的机会,他对这个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孟长溪把事情经过告诉叶景荣,叶景荣冷静的听着,听完不在意的笑笑,“她离开叶家可不是因为叶茂森,是她自己眼光太高,觉得叶家限制了自己的发展,跑去国外混了,可能外籍华人听起来很高大上吧”
“她的名衔是艾奇的首席设计师,你以前也说过她嫁给了国外的贵族。”孟长溪当然不会信了沈之澜的话,说什么要帮助叶景荣恐怕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
“贵族也要分等级的,她肯纡尊降贵回到国内,恐怕在国外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