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片地方,能够站立的空间并不大,我们总要时不时顾及着让衣物不要碰到那些桌椅上的灰层。
“上次隔壁高中几个人找你麻烦,帮你摆平的那人叫什么来着?”我吐了口烟雾,问道。
这家伙有次同隔壁高中的几个男生闹起来,对方找了一批社会青年来堵他,他也不怵,七拐八绕地找上了这片地区排得上名的一个混子头,让人家给他搞定了这事。
他弹了下烟灰,同我道:“哦!是齐哥,怎么,你有什么麻烦吗?”
“你帮我牵个线,我想请他帮个忙,钱好说。”我回道。
他同我一直在一个圈内玩,大家都熟,因而他倒也热心,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同那边说了几句,挂了后同我道:“齐哥说晚点跟你联系,我待会把你手机号发给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谢了,欠你顿饭。”
晚自习我直接找借口翘了,从学校翻出去,来到跟那个齐哥约好的茶馆来见他。
茶馆不是个什么高档地方,就是一家油腻破烂的街边小馆,灯光昏黄,烟雾缭绕,一群社会青年翘着腿打牌,嘴里随着扔牌的动作咕哝叫骂,我一身校服,在这里显得尤其突兀,惹得那群人瞥向我的眼神里都带着嘲弄。
我倒无所谓得很,走到那位齐哥面前,温和一笑,恭恭敬敬道:“齐哥,我是赵丹枫,感谢您抽出时间来见我。”
他们这群人其实都比我大不了几年,甚至与我同龄,我朋友告诉我,其实其中很多人都是附近职高的学生,论年龄,说不定还有比我们小的。
倒是各个看起来俱是受古惑仔类的电影荼毒过深,我瞧着心里觉得好笑,面上还是堆着尊敬。
齐哥朝我一点头,还算客气,让我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问我找他有什么事。
我也不绕弯子,笑着问他:“有几个人,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其中两个我不知道全名,就听人喊他们刑哥和小曾哥,还有一个人叫林申。”
齐哥皱了皱眉:“刑可然?”
“我并不知道他全名,就知道他顶着一头红毛。”
齐哥点了根烟:“那就是他了,他身边常跟着的那人姓曾,这两人都是熙春路那修车行的,平常没事就喜欢在这片到处晃。至于那个林申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三个怎么你了?”
我掏出一个信封,推到齐哥面前:“有点过节,需要跟他们聊聊。还得劳烦齐哥您帮我们化解一下,这点辛苦费您先收着,完事之后另有重谢。”
那信封被塞得鼓鼓囊囊,厚厚一沓,齐哥看了眼,五官都没晃动,只是朝我颔首:“行,小事。”
我在晚自习结束之前又翻回了学校。
晚上回家时,刚踏进还搭在肩上没卸下来,就被母亲往手上塞了一餐盘,上面搁着一碗猪骨鲫鱼汤。
“给青竹送过去。”母亲交代道。我朝母亲那边推了一下:“你送过去呗。”
母亲瞪了我一眼:“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你哥,他今天伤口疼得晚饭都没吃几口。”
我啧了一声:“行行行,我送过去。”
我端着那碗汤上了楼,照例是拿脚敲开赵青竹的房门,他似是刚躺下,睡眼惺忪,这般看起来倒少了几分前几日那样的委屈神情。
“这么早就睡了?”我也没急着把汤递给他,还算温和地问了他一句,只是脸上实在是摆不出什么表情,僵着五官,恐怕脸色不太好看。
赵青竹一脸澹然,手指无意识地抠动着门框,点了点头。
“妈说你晚饭没怎么吃,喝点汤吧。”我把餐盘递给他。
他抬眼扫了我一眼,又垂下目光,接过了餐盘。
我回到自己房里,作业动了两笔就甩下笔,摸到阳台去抽了根烟,再回到桌前,戴上耳机继续写起作业。
一笔一画,写得工工整整。
翌日中午我同几位平日常在一起厮混的朋友说了声有事,挤在人头攒动的放学后的学生大军中出了校门就朝一家台球室赶去。
那位齐哥一早就发来信息说他会把那三个人堵在某家台球室。
台球室被齐哥清了场,破破烂烂的小台球室被十几号人塞了个琳琅满贯,白炽灯晃晃悠悠打在头顶,将影子照了个黑白分明,倒颇有些黑帮电影的画面感。
除了我一身校服不太合群外。
那被身后人钳制住的红毛朝我吼:“你他妈有本事跟我一对一单挑!找来这么多人你要不要脸?!”
我定定地看了他两眼,这老套台词让我觉得好笑,于是也就真的笑出来了。
并不理会他,我朝着另外一人的方向喊了声:“小曾哥?”
那人愣愣地下意识点了点头。
他没有像红毛那般跳脚,显然被这场景弄得有些懵怔,我随手从一旁的台球桌上捞起一块用来磨擦台球杆杆头的滑石粉块向他扔过去:“接着。”
他抬起右手接住了,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上的滑石粉块,又看了看我。
“啊,”我笑着道:“看来你惯用手是右手。”
我转头对着坐在收银台一副看戏架势的齐哥说道:“齐哥,麻烦您的弟兄们帮我把这位小曾哥制一下呗。”
齐哥朝那位小曾哥背后几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二话不说,上前就把那位小曾哥给摁在了台球桌上。
他闷哼两声,挣巴了几下没挣动,被几只手将上半身压制在台球桌上,眼睁睁地看着我两手一撑,坐上台球桌边沿,垂下头看着他。
“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