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宴幡然记起,他们黑龙寨的大当家是武林中人人敬而惧之且为数不多的后天之境的高手。
黑龙上前大跨一步,周身气势突变,身为后天高手的威压如九天突然倾斜而下的银河,压得众人的背脊被弯了。
文财脸色猛变,暗呼:不好!后天高手难能可贵,不仅需要非比寻常的勤奋毅力,还需得有天分。如果没有天分,你就是再努力练个一百年都达不到后天之境。可想而知,后天高手是有多厉害!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土匪窝竟藏着个令人生畏的后天高手!
以墨也挑了挑眉,眉宇间的诧异毫不掩饰。竟然是个高手!
黑龙的气势磅礴如海凝重如山,带着咄咄逼人的锐利,“你可有兵器?我黑龙光明磊落,不欺负个手无寸铁之人!”
以墨并没有贴身带武器的习惯,可如今遇上个高手,没有武器在手她还真没有把握。视线落在黑龙寨里一个小土匪手上,宽大的袖袍一卷,宏大激荡的劲风拔地而起,小土匪手上的利剑被卷入手中,“借用一下!”
那小土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手上一空,再看自己的剑到了别人手里,吓得双腿一哆嗦,跌坐在地上。
“好!”
喝声乍起,黑龙如离弦之箭,以蛮横之态破开虚空,直冲以墨。周身的空气都被他一身浑厚的内力搅得翻天覆地。刀上碧绿的光芒闪烁,如蛇信吞吐,带着威慑的凛然杀气。
以墨沉脸冷哼一声,手中的利剑破空递出,凌厉的劲风卷起,戈矛杀伐之气凝成实质萦绕着剑尖,直逼黑龙的双眼而去。
两人的气势太过强烈霸道,掀起的劲风刮起地上的飞沙走石,瞬间模糊了众人的眼睛。锐利逼人的杀伐戾气逼得众人一退再退,直到退了十余丈才那股骇人的感觉才淡了些。
飞沙之中,两人的身影化着道道残像,也看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听耳边兵器交接的激越声响络绎不绝,那铿锵炸响砸在耳里,惹得心脏处阵阵紧缩,众人的呼吸皆是急促。
文财和一众山匪都是第一次见后天之境的高手对决,不可思议中带着肃然的敬佩崇拜之情,“没想到呈姑、公子小小年纪竟然也是后天之境的高手!”文财原以为那呈姑娘只是懂点武艺,像自家四妹那样闹着玩儿的,没想到竟是武林中许多高手前辈都望尘莫及的后天高手!
见文财眼中带着几分炙热的崇敬,张月鹿顿时翘起尾巴,洋洋得意道,“那是,我家主子可是武学中天才的天才。”
文财连连点头,如果不是天才的天才,根本就不可能在如此小小年纪就达后天之境,即便是有个不得了的好师父。想到此处,文财对以墨的师父十分好奇,便开口问道,“兄台,敢问呈公子的尊师是何许人也啊?”
张月鹿昂首挺胸,傲然道,“当然是鼎鼎大名的玄空大师是也!”
文财震惊,难以置信的复问,“是谁、谁啊?”
众山匪也伸长着耳朵,听道。
张月鹿见他们茫然又不置信的模样,心里直打鼓,心想:不是悟能那小沙弥说的玄空大师在江湖上很有名的吗?怎么他们一副没听过的模样?到底是那小沙弥自吹自擂骗他的?张月鹿这般一想,顿时底气不足,压着声音含糊道,“就、就是那个、那个感业寺的玄空老和尚……”
“玄空大师?玄空大师!真是玄空大师——!”最激动的莫过于又输了赛事的铁锤了。他也顾不得背上火辣辣的伤痛,激动的扶住张月鹿的肩头直摇,还一个劲儿的在他耳边直吼,“是感业寺的玄空大师吧?是玄空大师啊!”
张月鹿蹙着眉头推开他,“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是感业寺的玄空老和尚啊,怎么他很出名吗?真是的,看你激动得,衣服都给小爷弄脏了,粗人就是粗人!”
在场的人不止铁锤激动,其他人也眼冒星光,像是见着超级偶像,兴奋得不言而喻。习宴要着羽扇漫然道,“玄空大师成名五十载,在江湖中的地位就是泰山北斗的武林盟主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而能见到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最近几年,很少听到玄空大师的消失,江湖中不少人猜测说他怕是抵不过无情数月的侵扰去世了。今日乍然一听玄空大师的消息,激动是再所难免的。”
“哦。”没想到玄空老头还真这么有名气。
习宴说完之后,又有些担心起自家当家的了,玄空大师亲自教授的徒弟,定是有不凡之处,如果他还不是后天之境,自家当家的还有胜算,现今两人都是后天之境,自家当家的怕是讨不到好处。
这般想着,不料自家当家的就露了败绩,只见黑影一闪,对方手中的长剑已飞电般掠过,在半空划过完美的弧度,狠狠刺入当家的肩头。
习宴大惊,“大当家的!”没想到当家的竟败得如此快!
黑龙的双目被肩头的鲜血给染红了,目中怒火噌然冒出,骨子的凶煞如决堤的河水狂涌而出,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像是草原的孤狼,不死不休,挥刀劈开刺入肩头的剑尖,厉喝出声,“再来!”
大刀夹着他浑厚的内力,狠狠的朝以墨劈去。刀芒乍起,恍若劈开了万里苍穹,分水拨浪般划裂虚空,无尽的威压霸烈的刀芒齐齐落在以墨上方。
以墨目光一凛,体内磅礴浩瀚的内力暴涌泻出,手中利剑震得嗡嗡作响,转瞬间利剑脱手飞出,泛着金色光芒的利剑在空中盘旋几圈,最后化着一尾流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