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想动,意识也总是模糊不清,好几次都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笔,书页也被压出了皱褶。对于他这种情况,赤司显得尤为焦虑,他开始增加黑子的进食量,不过效果并不好。
“再吃一点,乖。”晚饭时间,两人一起坐在窗台上,小桌上放着温水和切成小块的抹茶蛋糕,赤司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送到黑子嘴边,哄小孩一样哄着黑子。
“抱歉了赤司君,我再吃就要吐出来了。”黑子面无表情的说,随后很自然的把赤司手上的叉子拿过来,“啊——”
赤司条件反射的把嘴张开,随后嘴巴里就被塞了一块蛋糕,抹茶清香浓郁的气息在舌尖绽放开来,黑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不好吃?”
赤司没有说话,而是动作迅速的用手拿了一块蛋糕咬住,支起上身捏住黑子的下巴,嘴对嘴地把蛋糕喂进黑子口中,然后一把捂住黑子的嘴。黑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仓鼠一般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的想说什么,赤司也笑着看着他,就是不松开手,直到黑子认命般开始嚼才坐回来。
“你说呢?”
这绝对是报复报复报复……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蛋糕这种甜的腻死人的东西啊?黑子一边吃一边腹诽,丝毫不在乎自己曾经是香草奶昔脑残粉俱乐部高级会员这个事实。
话说回来,赤司君好像真的很久没有亲过自己了。好像在逃避什么一般,平时只有在带东西给自己的时候才会来,来了也马上匆匆离开,连话都没好好说过几句,这个星期六的傍晚好像也是因为自己不肯好好吃饭才特地来陪他吃饭的。黑子想着,咀嚼的动作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嘴边沾到奶油了。”赤司探过身,用拇指把黑子嘴边的残渣抹掉,温柔地拍拍他的脸:“这样多乖,你多吃一点身体也好一点,不然回去以后你要怎样适应那么忙碌的生活。”
紫原和绿间都明智的选择了闭口不提,赤司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
“赤司君好像,非常想让我走呢。”黑子把蛋糕吞下去,拿起桌上的热水喝了一口。听到他的话,赤司哑然失笑:“难道哲也又不想走了?”随后自己打圆场的摆摆手,“开玩笑啦。我是在一遍遍的下决心哦。”
“这个决定好艰难啊,即使是我,也只能不断重复‘你要离开’这个事实来洗脑自己。”赤司看着黑子,目光是沉沉的温柔:“因为不想再伤害哲也的信任了。”
“等天放晴的时候,我们去院子里打篮球吧。”
66.
晚饭过后,赤司照样去柜子里取了几只蜡烛。做成心形的塑料杯中盛着柔软的红色胶状物,中间竖了一根烛芯。这是赤司两个星期前从家里带过来的药疗蜡烛,闻起来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淡香,似乎有安神的作用,点在床头时睡得也更好,不过赤司一般用它来暖黑子的关节,再帮他按摩。
“哲也,把裤子卷起来。”赤司把小桌子撤了,一边示意黑子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开始点蜡烛。黑子应了一声,把白色睡裤的裤腿卷起来,露出洁白细瘦的小腿和膝盖。赤司把黑子的一条腿抱进怀里,然后手托蜡烛,在黑子膝盖关节周围小心的熏着。
好舒服……就好像在快要冻死的情况下喝了一大口温水,暖洋洋的感觉从食道一路下滑到胃里,把周身的寒意都驱散,黑子享受的眯起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关节总是隐隐作痛,在天气阴沉的清晨傍晚尤甚。
“是我不好。”赤司一边熏着,一边小心的揉着黑子的膝盖,“之前是我太粗心了,一定很难受吧,这样。”
黑子摇摇头,“还好。”
真的是还好,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最磨人,不是像用刀子割你一样痛过一下就完了,而是如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头般,疼痛虽然轻微但不间断,而且一旦疼起来是浑身的关节都疼,躯体酸痛无比,黑子经常难受到翻来覆去睡不着,后面习惯了才渐渐好些。赤司的手掌一向冰凉,也许是因为和皮肤摩擦的缘故,手心也开始发热,黑子只觉得那股让人难受的寒意被一点点融化了。
“是怎么样的疼法?”估摸着膝盖按摩的差不多了,赤司把毯子重新包在黑子脚上,拉过他一条胳膊抱在怀里,心疼的问。
“我不知道怎么说。大概是那种盖多少被子都缓解不了的冷吧……就算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我也觉得好冷。”黑子歪着头想了想。
“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赤司叹口气,开始用蜡烛熏黑子的手肘,黑子笑笑,没说话。
房间里不算亮,赤司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乳白色的光倾泻下来,到他们坐的窗台处时已经只有一点残影。窗外是冬天阴沉的傍晚,夕阳的余晖一点点敛去光芒,在橙色跳动火苗的映照下,赤司的脸显得如此不真实。
“好困……”黑子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困就睡吧。”赤司抬起头温柔的冲他笑笑。“那就抱歉了……”黑子努力想睁大眼睛,但是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物体都出现了重影,他甩甩头,想让自己稍微打起精神来。
“不用担心哦,我会一直陪着哲也的。”烛光中,赤司平素冷漠的脸显得格外温柔,本来就悦耳的声音因为故意压低而显得低沉迷人,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黑子努力的晃了晃头,却还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
“好累……”
赤司手上的动作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