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一起做饭?”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我的厨艺只能算是不难吃而已。”纪冬何笑笑,他不是不会做饭,只是他这项技能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做得不难吃也绝对说不上好吃。
“没关系啊,反正有我嘛。”
两人步行去旁边买好了东西,提着回到程诺的住处。他们一起在厨房准备东西的期间,忽然想不到聊些什么好,纪冬何是因为在心里质疑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又来到他家而感到愉悦,程诺则是担心自己把持不住。两人心里状态竟然意外地同步——都是不小的人了,还像高中生恋爱日常似的。
“啊对了,”程诺最终决定拿自己妹妹来开涮:“今天见到的那个人,我觉得小洋一直都挺喜欢她的,但是她偏偏又说自己喜欢的是另外一个普通大学生……”沉默了一会儿,下了结论:“所以她可能脚踏了两条很多年的老船。”
纪冬何噗嗤一笑:“这么说人家不太好吧?”
程诺给锅盖上盖等菜焖一会儿,回头对纪冬何一本正经地扯皮:“讲这个事情,主要是想表达,我和她虽然师兄妹,但由于成长环境不太一样,所以我不会干出她那种事情,冬何,我很专一的!”就差没有抓住他的手。
“好的,我知道了。”纪冬何不吃他那一套,敷衍了一句就快速转了话锋:“说回你妹妹,我第见她的时候她给我感觉身手很好啊,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嗯?”程诺回头。纪冬何简单描述了一下他见程礼洋时发生的事情,程诺听了便笑:“是吗,还真像她会干出来的事情。”
“小洋的枪法和刀法都比我好,和我打起来程度也差不多,先天身体结构问题,我的力量肯定比她大,但是她的爆发力很好,我却是耐力比她好……但是这些数据化的口头上能讲出来的成绩,在真正的打斗中,大家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的,变故那么多,命通常都是运气加上经验积攒出来的,没有规则,没有稳定的常态。”
纪冬何不语,他仍旧是不能想象那些血肉飞溅的画面,他和程诺两人前半生就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产生交集几乎是偶然。
不过他多少能理解一些,当初程礼洋向他所描述的程诺。
程礼洋曾说程诺内心和外表看起来的温柔举动有很大反差,感情对他而言只是一部分参考资料,说他理性至上都有些夸奖的成分在里面,在程礼洋的描述里,程诺内在就只不能驯化的野兽,他能学会伪装自己,但是本质难以改变。程诺杀起人来,眼神比她给他的要更寒冷。如果不是这样,程诺可能早就死在某一次交锋里了。
——他没在谁身上花过那么多心思,他给你的感情,是他能给别人的最多的了。
“冬何,帮我把那个碟子拿来——”
程诺的声音打断了他,他抬手给程诺递了碟子。
“好啦,这样一来就可以了,我们两个人三菜一汤,我有把握量是两人吃的份。”
他和程诺端着菜到了餐桌上,程诺没有倒酒,纪冬何发现他似乎没有喝酒的习惯,甚至是红酒也几乎不喝。
纪冬何记得曾经和蔡思予在家吃饭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有些正式的格调在里面,蔡思予做的菜也是那种感觉。而和程诺在一起时的感觉则完全相反,倒让他感到有些亲近,他吃之前笑着道:“这才像普通的家常……”
程诺闻言一顿,咽下嘴里的东西,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了句:“普通,普通才好啊……”
他这一会儿是真的这么觉得。以前觉得普通人的生活太平淡,几乎都是已知的内容,没什么意思。后来他才发觉,这是因为他的生活中从没有出现过什么能吸引他的东西。
程诺看着面前的纪冬何,忽然间有种错觉,当初的自己朝纪冬何房内望去时的那种向往的景象,现在自己正真实地在体验着。
饭后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碗筷,程诺见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拉起纪冬何说出去散步。
纪冬何不抗拒这个,想着饭后走走也不错。
于是程诺便带着他进了楼下那个公园,从一个偏僻的门穿出去,后面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地带,又往前走了一阵子,纪冬何隐约见到前面有一个小镇子,他记得这城市边上是有紧挨着一个小镇子,这个小镇依河而建,就连房子基本还都是木屋,由于质朴的氛围和镇上人精巧的手工艺品,这里还算一个比较小众的旅游景点。
纪冬何只是略有听说过,没有特殊缘由他不常出门,自然没有来过。通常到这里玩的游客都是白天来,当然了,这种地段偏僻的景点基本没有外地人会闲着没事儿大晚上跑来这里,无论如何也都会稍微忌惮一下到这儿路上光线昏暗下的安全问题。
程诺又不担心这种问题,而且他偶尔就是闲的没事干。
纪冬何听见河流声时,已经能看见镇上的灯光了。程诺带他上了河上一座木桥,在桥上往面前的镇子里望,白天平淡无奇的装饰用灯笼在晚上沿着河边一路蔓延到底。
这里距离城市里还有一点距离,没有纵横错乱的光。就是一片干净的夜色下,灯笼和屋里的暖光隐隐约约印着整个小镇。
河水泛着光,远处是几户人家养的狗在门前打闹。
纪冬何看着这一幅光景良久。
程诺翻身坐在桥的围栏上,低头望着河水里纪冬何的倒影笑了笑。
“冬何。”
程诺伸手抹抹栏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