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脓水与泪水一起滑落入泥,混合成浑浊的颜色。
褚老婆子眯着眼,定定看了宁福林片刻,嗤笑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舍不得送她走,借着隔壁的名号东拉西扯!”
但她也认可家里少不了宁光这个保姆,吐了口气,厉声说,“还躺地上装死,是想现在就被扔去小鬼滩么!还不快点去收拾米,好给宗宗炒米吃!?”
第十一章 潜规则
……炒米的动静是很大的,但因为今天炒米的才来,想炒米的人家材料还没准备好,这会儿是停着的。
这次过来炒米的是三个人,二大一小,说是础山那边村子的,础山在朝阳村的西边,大概三四十里的样子,距离跟进县城也差不多了。
说是山,其实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小学生也能当天爬个来回的那种。
山脚竹林挺多的,还有山泉水之类,山上就没什么出挑的值钱的东西了,都是些杂树。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就是本地人口口相传的神话传说,一个神仙洞。
在山顶附近的一道缝隙里,里面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石桌石凳之类,据说搞运动的那些年,黎明镇还组织过来抓特务怎么的,因为发现了有人在里面生活的痕迹。
当然到底是真的特务,还是有人借地避祸就不清楚了。
这地方属于黎明镇的学校春游必去,因为没开发,不需要门票,而且山脚村落多,根本没什么大动物,顶多一些野兔山鸡的,安全又省钱。
三个人里的两个大人还许诺说以后来的时候带两只野兔,给村上男人们下酒。
当然这种话听听就算了,现在两只野兔可是一笔意外之财,在家家户户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时候,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大方。
被两个大人带着的男孩子跟赵建国、赵利国年纪差不多大,是其中一人的侄子,叫戴振国,说是成绩不怎么好,不指望靠念书出头,所以现在就出来给长辈打下手,以后也能自己讨个生活。
赵富梁这时候正好从外面回来,在门口听了这话,就说:“这名字听着倒跟我家两个牛佬家是兄弟一样,我家一个叫利国一个叫卫国。”
牛佬家跟美头家一样,是这边方言,指男孩子。
戴振国他伯伯闻言上来递了支烟,说叔叔你真是太抬举我家振国了,他哪里有生在你们这种殷实人家的福气?看你们家这小楼房,别说现在十里八村才几栋楼房,就说这样式都从来没看见过,在城里都没见过,这次来你们村啊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赵富梁顿时高兴,拉着跟他说自家这房子建造的经过,是托人去城里那边问了内行才弄回来的图纸云云。
因为戴振国的伯伯很会捧人,他越说越高兴,中间衣摆几次被拉扯,低头看见是沈安怡也没理会,随口说了句:“有事找你外婆去。”
就继续跟人吹嘘了。
倒是戴振国看沈安怡被敷衍了两次脸色就不太好看,要哭闹的样子,转身进棚子里抓了把盐水花生出来给她:“美头,饿不?吃点东西?”
“不要。”沈安怡皱眉,又踩了赵富梁一脚。
她听到宁光的哭喊声了,就在院子里,然而她去喊了半天门里头都不理会,找孔花妹,孔花妹说她有许多重要事情要做实在没空,推给了赵富梁。
赵富梁这里呢却跟戴振国伯伯聊上了!
越想越气,沈安怡踩了脚外公不说,忍不住还踢了踢他小腿。
然而因为怕弄疼外公到底收着劲道,可种田惯了的赵富梁尽管上了年纪身子骨儿还硬朗,根本不在乎,任凭外孙女使小性.子,依旧兴致勃勃的跟人讲的口沫横飞。
“你别打你牙牙了。”戴振国头一次跟伯伯出远门,对朝阳村的情况不了解,见状赶紧把人拉到旁边塞花生,低声劝,“当心你牙牙火起来就在这里打你。”
这年头小孩子挨揍是家常便饭,但当众挨揍到底丢脸。
沈安怡快被赵富梁气哭了,闻言没好气的说:“他不是我爷爷!他是我外公!”
“你外公脾气挺好的。”戴振国笑,“他跟我伯伯说话呢,你先别打扰,有事等会再去讲。他们大人说起事情来最讨厌我们小孩子过去吵的。”
着眼泪,很有一言不合就大哭的意思,就问是什么事,“我要能做的我给你做了吧。”
“宁光好像又被家里打了,我想去看看。”沈安怡在朝阳村这一年来地位非常超然,赵家上上下下都捧着,外姓敬畏的很,所以戴振国说帮她她也不觉得奇怪,擦了擦眼睛说,“可他们家不给我开门。”
戴振国问了下来龙去脉就觉得为难,因为出发前他伯伯就再三叮嘱,在人家村子上落脚的时候,最要紧是别管闲事。
一来是他们出来就三个人,势单力薄容易吃亏;二来清官难断家务事,没准就是好心办坏事。
而且戴振国真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干涉的,爹妈打孩子,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会翻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