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口吗?”王焚将两颗药丸递到王焚嘴边,替他吹了吹热水,又道:“我瞧着,他们不似回京的意思,反而询问些没听过的地名,还去书肆买了本地一些地志。”
“他们在寻什么地方?”厉莫从吃下药丸,眼睛亮了几分。
王焚笑道,“我倒是同楼主想到一处了,只是尚且不知在寻何处。”
“那就跟着,好生跟着,想来他们也想不到,他们挖地三尺要找的人,就在他们身后。”
王焚应了一声,厉莫从又开了口。
“以后,别叫我楼主了。”
王焚一怔,眉头皱了起来,“你不想东山再起吗?”
厉莫从看向他,脸上有一时迷茫。
王焚却笑了,“若是解决了那韩烺和未采,我不信楼主不能再返往日荣光!”
厉莫从看向他,半张面具映着金光。
“也是”
又过了五六日,韩烺和裴真已至登州府。
登州府地旧时候便是蓬莱县,此县乃是当年汉武帝寻蓬莱不得,所赐名。
只是在这昔日的蓬莱县,蓬莱仙岛也只是传说,有人说见过,有人又道是海上的幻影,做不得真。反而此地因为临近高丽、日本,与此两地海上往来密切,海上船只往来,都说根本没有仙岛踪迹。
这日,韩烺亮了身份往海上去了一趟,当地卫所的百户一路陪同。
海上,风平浪静,韩烺向东望去,一望无际的海面非但让他内心平静,反而汹涌起来。
蓬莱仙岛在哪里,他真的不想知道,不仅不想知道,他只想带着他的夫人离开。
太缥缈了,他怕夫人和仙岛一样飘渺。
“指挥使大人,恕属下直言,您果真是来寻蓬莱仙岛的吗?”
此地的百户姓钱,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韩烺转过头问他,“何出此言?”
钱百户见他面色无有不悦,道:“属下看您,既是问那蓬莱仙岛,又不往深了问,实在不懂您的意思。咱们这处,日日都有人来寻蓬莱,没有您这个寻法的。”
这钱百户是个实在人,说得也是实在话。
韩烺见连他都看了出来,晓得自己距离蓬莱越近,这种抗拒便越是明显,想来没两日,夫人也要瞧出来端倪。
他无奈地摇摇头,“那你说我该如何真心寻?”
钱百户低笑一声,道:“其实真寻假寻也没有什么区别,属下在这海边几十年,还真没见人寻到蓬莱仙岛。您想想,连汉武帝都寻不到的地方,寻常人如何能寻到,所谓的见到的、去过的,全是胡扯。只不过,真寻仙岛的人,连这些胡扯都不放过,非要刨根问底,您倒比他们省事的多。”
韩烺听着也不禁露了笑,若真是无稽之谈就好了。只是裴斐去过,还留下了竹简绢帕,着实让人难以不信。
他想了想,脚下翻起一片浪花。
“那些胡扯的话,你也说些同我听听吧。”
钱百户真觉这位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个妙人,若说他是为了宫中寻找,大可以大张旗鼓,越认真越好,可他又是一副不想张扬,甚至都不想找的状态,真让人猜不透。
到底是谁支使他办事,又是什么人能支使得动他呢?
想来是一位厉害的主子。
钱百户想着,嘴上没耽误,将几种普遍的说法,说与韩烺听。
无外乎仙岛飘摇、几百年显一次,或者须得大善大德的有缘人才能窥见仙岛,要不然就是要大师做法引路,其实所谓大师,也就是骗骗钱,再说无缘。
韩烺听得索然无味,钱百户倒是讲的兴趣盎然,几乎忘了身边的年轻人是锦衣卫指挥使。
“最扯犊子的就是有个疯汉子,非说去过仙岛。人都问他是怎么去的,他又说不清了,说是某次从崖岛上掉下去,被被海浪卷进了仙岛上。
他说仙岛就在海底,岛上草木花鸟皆是仙人,人站岛上如同在陆地上一样,海水卷不进岛里。他昏迷了很久,醒过来在仙岛上走,听见一个声音说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接着此人就晕过去,又回到了海边。
他说此事千真万确,有个外乡人按着他说得,从崖岛上往下跳,结果被暗流卷走,淹死了,这汉子也彻底疯了。”
“果真疯了?”韩烺挑眉。
“可不是么?现如今每到望日傍晚,就要跑去崖岛往下跳,说要找出仙岛给众人看,跳了快十年了,也没找到,好几次差点淹死,亏得他家里人次次跟着!这可不是疯了吗?”
钱百户砸吧砸吧嘴,同韩烺道:“大人若是不信,再过半个时辰天快黑了可以去崖岛看,今日正好是望日。”
韩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裴斐留下的地图上,临海的一个叫做望岛的地方。
望岛没人知道,只是和望日的崖岛会不会有关呢?
韩烺猜不透,返回了下榻的院子。
裴真这几日又胃口大开,却也嗜睡厉害,想是累的。韩烺出门前没同她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