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使他忘记了叫人,亦或是他清楚若不先弄死舒晋,毁他容、夺他玉,进来的人恐怕会站在舒晋那边收拾自己。
郦王双手连忙掐上舒晋的喉咙,要把他的脖子拧断,然刚刚使劲,喉头一阵痒痛,一个咳嗽竟然喷涌出血来,洒满舒晋脸上。
郦王楞楞地看着自己双手上的血液,不知自己究竟怎么,鼻子也源源不断流出血来。
舒晋趁机狠狠蹿了郦王胸膛一脚,郦王仿佛感触到胸腔内有崩断的声音,伴着撕心裂肺的痛感,嘴巴大股大股的吐出血来。郦王似乎察觉到什么,双眼绝望地瞪着舒晋,然后渐渐地看不清了事物,手指死死地指着舒晋,似乎在说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看郦王越来越虚弱无力,舒晋把他拽到了床沿边上,令他头朝下的姿势躺着。血浆快速顺下涌出,郦王的身体很快失去了温度。
殿外的侍卫太监本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但郦王的**一刻,动静向来就不小,所以没人放在心上,直到舒晋一身血淋淋的走出来。
第六十六章 (捉虫)
——“郦王殁了,听说是假冒的,那个舒先生跟先王长得十分相似,三公九卿正判定他是不是真主。”
翌日,真假郦王的消息传遍王宫,几个侍女躲在隐蔽处窃窃私语。
“那个…王,是不是舒先生杀的?如果舒先生不是王,岂不犯了弑君大罪,可是要杀头的。”
“那样就遭了,舒先生若被杀头,就没人给我们制香了,看我脸上的暗斑又浮出来了。”
“舒先生体弱多病,进寝前又被搜了身,试问他徒手怎么搏得过郦王,应该正如侍卫所说,郦王是摔倒的。”
尉矢刚好路过,虽然没听清侍女在说什么,但也知道她们在议论啥,非常恼火,晋奴岂是这些下人可以说三道四的,严厉地凶了一声:“管好自己的嘴,干活去!”
侍女们一听,吓得脸色发白,如鼠蹿巷一哄而散。
堂堂一货真价实的王被一个赝品玩弄在榻上,不论赝品结局如何,昨夜一晚必会成为舒晋人生的污点,由于赝品的暴毙弄得满城皆知。日后人们再谈此事,恐怕会是那些不正经的话题——真假郦王香闺密录、郦王塌死之迷、分桃祸国论、贵圈真乱……
“真不叫人省心,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尉矢小声地嘀咕着,如今的舒晋是越来越猜不透了。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丑事,他一定把他捆绑在家里,什么口口声声担保会有分寸,他发誓如果再相信他就自挂东南枝。被议论也就罢了,主角都不是自己,这才是真真可气的地方。
舒晋如今被关禁在一座宫苑里,门外有上百个侍卫看守。他身份未定,没人敢把他关进地牢。
舒晋静静地坐在殿内,神闲自若,情绪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晋郦沃野千里唾手可得。
尉矢手持着木盒匆匆向议室走去,双手颤抖着,蒸出了冷汗,现下唯一能救舒晋的是他王族的血统。
议室外有三百名侍卫持刀八把守,戒备森严,里面正是一场不可对外宣布的秘密会议,有关王族荣辱和存亡。议室里来齐了高官权臣,个个忧心忡忡,焦虑如焚。
尉矢打开木盒,把木盒放移到大桌的中央:“至于我跟舒晋的关系不便说话,我只提供客观的物证,这是舒晋身藏的先王遗物——郦王剑。”
官员们骚动起来,敬畏地擦干净手,拿起郦王剑细细查看。此剑的造型精美,材质独一无二,是用天上的陨石做成。
掖庭审官一边翻看书上对郦王剑的记载,一边用普通的兵器磨擦刀口,兵器居然一分为二的断裂开来,令人惊叹不已。
少府工令心思缜密,接过郦王剑看了又看,取出工具盒里小钳,小心翼翼地将上面镶嵌着的宝石一个个拆下来。
众臣连忙阻止道:“这是先王的遗物,你岂能毁坏它。”
“如果这当真是先王的遗物,此把剑上并无宝石。”
工令把宝石拆卸完毕,将剑递给丞相:“丞相你看,这刻字可是先王亲篆?”
丞相接过宝剑细细凝了许久,七个大字“郦王荣自作用剑”赫赫地显现眼底,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错不了,的确是先王亲篆,宝剑是真的。”
审官:“既然此剑不假,舒晋项上的玉坠亦真,可怎么证明它们本来就在舒晋手里,而不是后来取得。”
“这些本来就在他身上。”
若拿不出十足的证据,在座的恐怕不会心服口服,他们若不心服口服,以后舒晋便难管束。
尉矢站起身,指扣狠狠地钉在桌角,吃力地解释着:“若这些不足以证明他是真王,那他的模样呢,那是活生生的先王的烙印,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模样。如果舒晋不是真的,那之前的那个王更是假的。举国皆知晋奴儿时生过一场大病,从此体制衰弱,而假郦王初始身强体健,若舒晋涉嫌杀死一个冒充郦王的人,那也是冒充者罪有应得。”
丞相抬手示意尉矢坐下:“尉大人请稍安勿躁,我们比你更希望舒晋是王。”
尉矢没有什么心怀社稷的博大胸襟,他心里头简单得只想保护舒晋。
而丞相等人不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他们恨不得回归正统,但他们惶恐,他们迫切得到毋庸置疑的证据,因为他们今天所提出来的质疑,将是苍鸾来日对他们的审问,如有不察,将会导致灭国之灾。
舒晋不是假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