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撩起袖子往副驾驶的门里钻,打算把林尹然也给捉出来。林尹然活这么大见过的女人基本都是像他母亲一样温婉如水的,至多也就是校园里小泼辣的女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捏着手机差点要拨110。
任小千连忙把母亲拉出来,拼命挥手示意林尹然先走。
林尹然着实吓得够呛,副驾驶座的车门都没关好就踩了油门往前开,眼瞅着开到安全地带才敢停车关门。
唐殷见溜了一个,调头把全身火力都集中到儿子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乱揍。任小千只能硬扛着,实在疼了才忍不住躲,唐殷追上去又是一顿烂揍。
大清早一出大义灭亲的戏演了足足五分钟,邻里邻居的都从窗户里探出头往下望,老太太们操也不跳了,纷纷围过来看戏。
任小千咬着牙沉声道:“妈,够了。”
这一声就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唐殷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了两三秒,往地上一坐,哭了。
任小千阖上眼,心痛如绞,眼睛里却干干涩涩的流不出泪来。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唐殷扶起来,母子俩一瘸一拐地上楼去了,竟是将所有看戏的观众弄了个丈二摸不着头脑。
林尹然远远地看着,心里也是又急又乱。及至看客们都散了,他也是个混里混沌。但他虽是当事人,此刻事态的发展他却已插不上手了。
43、分手
任小千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林尹然整整一个礼拜没有他的消息。他去a公司堵人,结果被告知自从圣诞节以后任小千就没有再来上过班。
林尹然又气又急又纳闷,差点没去任小千家里打探。然而他一是怕了任小千的母亲,二是觉得虎毒不食子,他们家的事自己插手恐怕更糟糕,这才强把自己按捺了下来。
任小千消失的第八天,林尹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亲爱的榆木疙瘩打来的。要知道苏维极少会主动联系林尹然,要是从前林尹然收到苏维的关怀短信或邀约那可是件受宠若惊的事,但他此刻脑子里全是任小千的事,看到来电实在提不出什么兴奋劲,接起电话的时候口气还蔫蔫的:“阿维。”
苏维听出他的状态不禁叹了口气,说:“今天有人来找我治心理疾病。”
林尹然一阵莫名,却听苏维接着说道:“是一个母亲带着儿子过来,说她儿子是同性恋,请我治疗她的儿子。”
林尹然:“!!!”
苏维又叹了口气:“是任小千。”
半个小时后,林尹然出现在苏维家中。
路霄为林尹然沏了杯咖啡,林尹然觉得这个少年似乎和从前的大黄看起来有什么不一样。但脸还是那张脸,具体是什么说不清楚。并且他一心系着任小千,也就没有在意这么多。
苏维一脸淡然地说:“我本来想告诉她,早在1973年美国心理协会就已将同性恋剔除出疾病系统分类了。但如果我不接受,她还会带着任小千去找别的心理医生。所以我把他们留下了。”
林尹然急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
苏维说:“走着看吧。后天下午两点他们还会再来,我和他母亲说,希望她能回避,不要干涉我的治疗。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为你想办法。”
林尹然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在苏维家的沙发上,呆滞了一会儿,又挣扎着坐起来:“阿维,你这样做,对你的声誉会不会……”
苏维不甚在意地耸肩:“我很早就觉得心理医生这个职业恐怕不适合我了。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会和路霄出国,找一个全新的环境调整一下心情。”
林尹然吃了一惊:“出国?去哪里?”
苏维笑了笑:“到处走走吧。”
这时候路霄从厨房里走出来,苏维对他说:“路霄,你去买些菜回来好吗?”
路霄没有任何异议,回房换了衣服就径直出门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维挪到林尹然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jack,再过两三个月我就要离开中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我会在国外定居。”
林尹然被他深沉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地躲了躲:“嗯?”
苏维轻声道:“我从前,是喜欢过你的。只是那时我太胆怯,自己做的事不敢负责,你和我说的话我又不敢相信。”
林尹然浑身一震,抬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现在,你的心里还有我吗?”
林尹然万万没料到苏维会问他这种话!苏维的表情是平静的,林尹然情不自禁多看了他的两眼,觉得他的苏维还是当年的那个苏维——眼角的泪痣没变,忧郁的气质没变,吸引他的一切特质都都没变。可偏偏,林尹然自己变了。
林尹然是个善于自作多情的人,苏维问出这样的话来,他心中的第一反应是苏维和路霄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只要自己开口,或许苏维就会为自己留下来。他很想立刻告诉他“有”这个答案,可是临到了出口,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任小千的脸。
犹豫了好几秒之后,林尹然自嘲地笑了笑:“有。但,有的已经不止是你一个了。”
苏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任小千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和我们不一样。”
林尹然不大高兴地皱了皱眉头,正打算出言反驳,苏维却接着说道:“所以,如果你没有十万分的决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