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岳愿意让我帮忙。」
「啊?」翟品循愣了一下,没想到向来强势的兄长竟然也有尊重他人意愿的一天,「救他的命,他应该没道理拒绝吧?」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外人,」翟品和拿起充电中的手机,确认电池满格后将手机放回西装口袋里,「我要他自己来求我介入他的家务事。」
「……哥,你知道你在谈恋爱,不是在谈并购案吧?」
「其实这两件事情在本质上没什么不同,讲的都是心甘情愿,以及两个不同文化与背景的融合妥协。」翟品和站起身走到弟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舒静不是有约吗?快回家。」
「你要继续待公司?」
翟品和摇摇头,「我也要回家,等舒岳打电话给我,在这边处理公事我无法分心看手机。」
「啊?啊,可是他手机被没收了,小静好像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就算他手机没被没收,他也没我的手机号码啊。」翟品和搭着兄弟的肩推着他往外走,「你安心度蜜月,有空顺便评估广告案的事就好。」
「我也懒得管你们,」翟品循朝姜秘书挥挥手,走出办公室时又说:「阿静说舒岳的脾气很硬,你不要弄到翻船就好。」
「我有分寸。」翟品和道:「对了,提醒舒静,记得把充电器一起交给舒岳。」
当日子是以瞪着秒针的方式过,其中的煎熬,怕是只有当事人才懂。
而禁足的日子,舒岳是过惯了的。
自小,不管是考试没考好,早上睡过头,上学忘记带作业甚至是半夜偷打电动,下场总是被痛揍一顿,禁假三天。
长大后舒岳曾想,是不是爸爸当了半辈子的军人,所以那句禁假三天喊起来特别顺特别有气魄,所以每次都喊这句。
但,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被禁足超过三天,目前是第五天,看来还会继续增加日数。
周五晚上,不能打电动,手机跟笔电都被没收,去客厅看电视肯定会被迫收听谆谆教诲,傻了才出去。
舒岳趴在床上翻着同事赏他的画册,一页一页色彩饱和鲜艳,与他目前的人生完全相反。
整件事情仔细想来全怪自己贪杯喝多乱讲话,舒岳懊恼地想,如果不要喝那么多调酒就好了,当初是哪个浑蛋跟他一起喝的?
舒岳阖上书闭目回想,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一句又一句的八卦爆料,那个说出翟品循第二次见到舒静时紧张得手足无措,差点把牛排送进鼻孔里的混蛋,是……
他妈的翟品和。
他翻身坐起,双手抱胸回想这几个月来的一切。
姊跟翟品循交往了一年多,对于这个上进又疼女友的家伙,爸一直是希望姊早点嫁但又舍不得。他还记得翟品循跟姊求婚那天,力行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爸爸一听姊姊提起这件事立刻红了眼眶,饭也不吃了,回书房练毛笔字去。
全家都知道爸爸既担心又放心,老人家想到保护女儿这事以后不归老爸爸管,心情是难过混着些感动。
姊姊向来是懂爸的,一声令下,他这个每天下班打电动看影集渡过感情空窗期的弟弟就成了保镳,举凡看婚纱挑喜饼,只要准姊夫必须出现的时候,他就得化身电灯泡,在他们中间闪耀璀璨光芒。
回到家,他自然要跟爸报备当日状况,好让没亲自参与的爸爸也能确保准姊夫真的是个好男人。
他跟翟品和就是在这个前提下遇见的。
挑婚纱其实是以女方为主,其他人也就负责鼓掌跟无聊喇赛而已,根据姊的说法是翟品循怕他无聊,所以多找了个人来。
没想到来的人竟是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翟品和。
更没想到的是那个感觉上很严肃的翟品和不仅知道〈竞龙记〉这款r,还能跟他小聊一点剧情,甚至忍受他讲了一下午的作品想法,他事后想想那天自己简直聒噪到让人无法忍受,但翟品和竟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
所以他对翟品和的印象其实不差,之后遇到也就没一开始那样拘谨,婚礼那天翟品和递给他的酒,也就全进了他肚子里。
舒岳抱头撞了几下棉被,低声抱怨自己的愚蠢后突然想起前几天翟品和在他西装外套里放的东西。
那天到家后爸骂得他狗血淋头,要不是姊回来的正是时候,爸大概已经要揍他了,根本没心情看什么锦囊妙计。
而接下来的上班日又累又忙,回到家依然一片尴尬,他逃避地躲在房间看画册甚至自主加班就是不想面对。
舒岳跳下床拿起椅背上那件还没送洗的西装外套,在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名片夹。
「……干,不会给我他的名片吧?给这能干嘛?」舒岳打开名片夹,入目所见是一张金融卡,拿开它后出现了一张名片。「还真的给我名片!」
舒岳扔掉金融卡跟名片夹,把名片捏在手中左右翻看,一翻便看见名片背面写了两串数字,一个六码一个十码左右。
难道是手机号码跟……金融卡密码?舒岳吞了口口水,想着那可是公司老板的金融卡啊里面该有多少个零。
但仔细一想,翟品和干嘛给他密码?该不会是遮口费吧……也不像,先承认他们交往的是翟品和耶,要也是他付遮口费给翟品和拜托他别再讲了。
舒岳捏着名片瘫回床上,脑袋瓜里转过几百种可能,就是想不通对方干嘛给他这两样东西。
直到舒静偷塞给他的手机发出闹钟提示音,晚上十点整,舒岳下意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