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征鸿举了火把,往四周照了照,见四壁的冰层竟有几尺厚,而内里空无一物,心下都疑惑。宋楚道:“不知道这密室作何用处?”
沈征鸿摇头,“似乎是极为隐秘,而且这玄冰竟不化,倒也稀奇。”
两人在室内细细的看了半晌,终是找不到什么线索。宋楚走出来,看着地上两个蒲团暗暗奇怪,他蹲下身,想将那蒲团掀起来,沈征鸿已失声叫道:“宋楚,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七八支箭羽不知道从哪疾射而出,都往宋楚身上招呼而去。沈征鸿大惊之下,手中火把跌落在地,他脚步急闪,伸手一舞,竟将箭羽都接在了手中,那箭锋堪堪只穿透了宋楚的外衣。
沈征鸿虚惊一场,双手都有些抖。宋楚睁大眼,想笑笑安慰他,却见他眼中的担忧,玩笑话顿时也说不出来。
箭锋上沾了剧毒,如若刚刚沈征鸿慢上半分,此时宋楚定然已被刺成了马蜂窝。
过了许久,沈征鸿丢了手中的箭羽,低声道:“你没事吧?”
宋楚摇头,“你这手是什么功夫?可比我厉害许多。”
“我爹教我的破箭术。”
宋楚微笑道:“他教你这个做什么?江湖中人少以箭羽做兵器的,难道他还想让你去当将军不成?”
沈征鸿抿抿唇,道:“我庆幸我学了。”
不然,宋楚此刻怎么还会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他语气虽淡,手心却在冒着冷汗,刚刚那一刻仿若自己也死过一次一般。沈征鸿不再想刚刚的紧张,转移话题道:“这机关似乎要两个人同时坐在蒲团上才打得开。但如若这密室是祖上所建的话,应当不会用这种机关。”
宋楚点头,“这密室关系沈家堡的命势,你爹连你也未曾告诉,定然是要你爹寿终正寝之前再交待与你。”
沈征鸿道:“所以如果这冰室是祖上建的话,机关一定是只要一个人打开便可。但如今这密室只有我爹知道,这里面的一切就肯定是他所为,那另一个与他同启机关的人,又会是谁?”
宋楚道:“我刚刚见着你爹和一个黑衣人在这里,两人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这密室中的书籍定然从我爹知道起,他便开始览阅,现在也有二十多年,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沈征鸿皱眉,突然叹道:“这屋内随意一本秘笈只要好好练,也能练成江湖上前十的高手,他若是为了那燕林谱,可是不太值得。”
宋楚也想到了这节。他练了燕林谱上的剑法,但与沈天青对敌,虽是绝对能赢,但也不轻松,谅来就算练到最高境界也不过尔尔,沈天青现如今的功夫已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这般费尽心思,又有何用?
沈征鸿本不敢相信自己爹是这般人,但他想到宋楚说的话,还有那个黑衣人,料想两人之间的约定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心下不禁有些难过。
宋楚翻了翻架上的书,一无所获。“对了,杨老夫人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通知了漠北的舅舅,大概三日后会到。宋楚,我觉得她死的蹊跷。外婆年事虽高,身体却很好,断不会因为悲伤过度而死。况且她逝世的前一夜还来看我,说等我伤好后带我去漠北住上一段时日,她聊的很开心,又怎么会突然死去?”
宋楚蹙眉,“那你看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应当不会在江湖上宿敌,况且沈家堡防卫严谨,旁人若要进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沈征鸿摇头,“我也想不到。”
他移开眼,拿起一本书,眼睛却没有看到那字,神思有些恍惚。
他隐隐猜测这事会不会是自己的爹所为,因为白天杨老夫人在众人面前对他破口大骂,自然是折损了他的面子,沈天青表面上赔着笑脸,暗地里定然是极为愤怒的罢?
沈征鸿自懂事以来,便知江湖中几乎没人敢在沈天青面前说上一句不是,而杨老夫人说了那么多……
沈征鸿抿抿唇,在没找到证据之前,实在不想相信一切都是自己亲爹所为。
两人转了好一会儿仍旧一无所获,沈征鸿道:“宋楚,我们上去吧?”
宋楚想到留在此地实在危险,点了点头。沈征鸿灭了火把,拽紧宋楚的手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四周昏暗,宋楚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只要沈征鸿在身边,他便觉得安心。
两人几日都未曾如何交谈,沈征鸿忙,宋楚也忙,也因了霍子言的事,心中总存着一层疙瘩。此地寂静而寒冷,两人的手心逐渐发热,宋楚突然道:“想想回了沈家堡,我们倒没有那么多时间在一起了。”
他说的是实话,两人虽都在堡内,但沈征鸿平日要处理一切大小事物,自然没有多少时间作陪。
通道狭小,他这一说话,回音远远的传开去,轻灵而空旷。沈征鸿握紧了他的手,抬头看着快要走完的阶梯,突然心内涌起一阵不舍。
似乎只要出了这里,外面又是腥风血雨,两人便再难有如此和谐的时光。
宋楚感觉到他顿住身形不动,心下疑惑,突然黑影压了过来,宋楚本能的一退,顿时被沈征鸿困守在墙与手臂间。
沈征鸿的呼吸有些急促,抓着宋楚的双肩极为大力。宋楚正要开口询问,密密实实的唇便压了上来。
宋楚一直觉得沈征鸿温柔谦和,却没有想到他的吻也有如此霸道的时候,如狂风暴雨般的席卷他的口腔,将他的舌尖吮住挑弄。宋楚被吻的有些眩晕,渐渐有些承受不住,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