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鞋子上面的血迹弄干净,抽空去趟江记,看看他们愿意出多少钱买这双绣鞋。”水千浔把绣花鞋往杜篮儿手里一塞,笑嘻嘻地说。
墨初的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水姑娘,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杜篮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绣花鞋还没到杜篮儿手里,忽然化为粉末,如一蓬碎雪,纷纷扬扬洒落,被风一吹,无影无踪。
水千浔目瞪口呆。
院门口,雪衣乌发的男子目光从水千浔白嫩的小脚上扫过,冰晶般的眸子如雪山上的天空,清冷高远,不可触及。
他本来是要走进后院,此时却转身离去,双手负在背后,乌发如泼墨般倾泻于肩头,只是一个背影,却足以颠倒众生。
水千浔朝皇甫恣背影飞了个眼刀子。
就在这时候,院墙边的一株桂花树上的枝叶无风自动,一条绳索无声无息飞出,像出洞灵蛇,卷向水千浔腰肢。
心不在焉的水千浔猝不及防,已来不及闪避,黑眸猛的收缩如竖着的杏仁状,死死盯着飞来的绳索,长发拉的笔直,蓄势待发。
绳索飞出的一刹,皇甫恣的背影似乎顿了顿,似乎又没有,渐行渐远的身影却越发挺拔,白衣如雪,清冷如冰。
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他以她为棋,布下重重杀局,棋子已落下,他却惊觉,自己已经无法成为置身局外的棋手。
那颗棋子,不知道在何时,已撩起他的一线心潮,心湖明月,竟是再也无法回归昔日的冷寂空漠之境。
明月心明月心,明月本无心。
心潮暗涌,剧痛从心脉涌向四肢百骸,他却似毫无所觉,一步一步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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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恣:我送的东西也敢变卖?
小水儿抠鼻:小气傲娇的家伙,嫩家找小意意去!
某云托腮:让小意意从哪爬出来,才能吓到小水儿……
小水儿哭:你一定不是亲妈。
读者君眼冒绿光:从小恣恣的床上爬出来,一定能吓到小水儿。
小水儿握大棒:谁要把伦家小恣恣扳弯!
☆、第二十八章 笨蛋
墨初眼中寒芒一闪,人如一道轻烟掠过,长剑随之出鞘,但是他距离太远,眼看无法阻止绳索的去势,他忽然挥剑狠狠一挑,杜篮儿的身体被他挑起,如一片树叶迎向那条绳索。
水千浔一惊,伸手去抓杜篮儿,却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那条本来应该缠住自己腰肢的绳索,勒住杜篮儿的脖子,将她拽的临空飞起。
杜篮儿用手拼命去扯脖子上的绳索,却无济于事,绳索越勒越紧。她张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看着水千浔,惊惶、恐惧、茫然、无助……
水千浔脚在地上一点,人已经朝杜篮儿冲过去。
墨初一惊,不明白水千浔为什么不退反进,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狠狠一挥宝剑,掠向桂花树。
水千浔身法极快,飞身扑出,瞬间抓住杜篮儿的手臂,长发唰的甩起,下一个瞬间,长发根根如刺,数百根发丝朝着那绳索猛的刺下去,硬生生割断了绳索。
墨初人已经掠到树上,长剑对准茂密的枝叶挥去。
剑光飞舞,大蓬血花从空中溅落下来,人影一闪,桂花树中藏匿着的刺客已经带伤遁走,而墨初的手臂也被划破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水千浔抱着杜篮儿,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绳子,雪白纤细的脖颈上,青紫色的勒痕里已经冒出血珠来。
杜篮儿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细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千浔,鸭蛋脸上毫无血色,细碎的牙齿在下唇上咬出深深牙印。
身后传来墨初的脚步声,水千浔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刚才的情况,我自己足可以应付,你犯不着拿别人替我挡。我不是圣人,没有舍己救人的觉悟,可也从不觉得别人的命就该比我卑贱,就该要替我去死。”
墨初脚步顿了顿,冰块脸依然毫无表情,可是眸光却在一刹那间暖了几分,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水千浔低头对杜篮儿说:“我的处境很危险,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那颗明珠没了,但我会想法子给你足够生活的银子。”
杜篮儿本来眼神空洞,可是在听到水千浔那句“可也从不觉得别人的命就该比我卑贱,就该要替我去死”的时候,忽然泪流满面。
她一把抓住水千浔的手,用力摇头,嘶哑着嗓子说道:“干娘曾经说过,富贵险中求,我跟着你,赢了,就再不用过那比狗还不如的日子,输了,也不过贱命一条,愿赌服输,我认了!”
水千浔默然半晌,拍拍杜篮儿的肩膀:“够狠,我喜欢。”
她朝墨初招招手:“找人把她送回房间,给她脖子上的伤口敷点药。”
杜篮儿摇摇晃晃站起来,脸色依然苍白,但是眸光却坚定了许多,她朝水千浔笑了笑:“我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看着杜篮儿单薄却又挺直了许多的背影,水千浔心知自己在这陌生的时空里,多了一个同伴。
墨初看了眼杜篮儿蹒跚离去的背影,唤来一名护卫,让他跟着杜篮儿。
接下来,水千浔似乎成了香饽饽,不管走到哪,都会招来各种奇奇怪怪的袭击。
她走到大树下,树上忽然蹿下一条白底黑纹的小蛇,朝着水千浔肩膀扑过去,然后墨初一剑挥去,小蛇断成了七八截,蛇血竟然是诡异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