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浔夹了一筷子菜,笑嘻嘻地说:“师兄又吹牛了,当年你每次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时候,可都是师妹我替你出气的哦。师兄放心,现如今有人若是欺负你,师妹定会像当年那样,保护师兄的。”
席上众人把水千浔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看向楚璃的目光都有些异样,难不成这位楚世子,原来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楚璃笑吟吟的说:“能得师妹保护,是师兄的荣幸,师兄不介意被师妹保护一辈子。”
“嗯,赶明我给师兄置办一身衫裙钗环换上,冲着师兄这张脸,到时候定有大把人要抢着保护师兄一辈子呢。”水千浔笑的促狭。
皇甫恣眼底有淡淡笑意掠过,皇甫意暗红的薄唇则勾出一抹恶劣笑意。
楚璃笑吟吟的喝下杯中酒,并没有半丝尴尬或者羞恼之意。
水千浔心里一凛,越发觉得楚璃的心性非同小可。
皇甫仙蕙唤来内侍,在自己席旁又添置了一架案几,招呼绯烟来她旁边坐下,按照皇甫仙蕙的想法,水千浔的对头,自然就是她的盟友。
绯烟神情已经恢复正常,温柔优雅的起身,款款走到案几后坐下,带着点矜持笑意,时不时同皇甫仙蕙低声交谈几句。
只是她的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水千浔的动静。
皇甫恣已经坐回到主位上,水千浔的席位,本是在皇甫恣和皇甫仙蕙之间,此时她和皇甫仙蕙之间多了个绯烟后,水千浔立刻招呼内侍把她的案几往皇甫恣那面挪了挪。
一直到她的案几快要和皇甫恣的案几挨到一起时,水千浔才让内侍停下来,还自言自语地说:“远离肺炎,才能安心吃饭啊。”
绯烟几乎气歪了鼻子,奈何她既然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的温柔雅致,善解人意,楚楚可怜,自然不能像水千浔这么肆无忌惮的去反击,只能先咽下心里的一口恶气。
水千浔坐定后,看着案几上精美的菜肴,并没有动筷子。她朝站在一侧的墨初招招手,等墨初近前来,低声对墨初说了几句话。
皇甫恣自然听到了她的话,看见她大而黑的眸中闪过的自责、哀伤,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还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平日的她,总是狡黠娇憨,兴致勃勃,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她这种隐隐约约的哀伤,让他忽觉心中一颤。
皇甫意几乎算是坐在水千浔的对面,自然也把她脸上的神情看在眼里,他长而翘的睫毛忽然垂下,遮住了冰冷的眸子。
楚璃目光瞟过水千浔,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这个少女,被关在乌蛟藤笼里,生死只在一线间的时候,也不曾见她有半点失态,依然笑语嫣然,现在为何会有这种神情?
墨初听完水千浔的话,冰块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水千浔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自然都逃不过席上众人的目光,她自己也不屑于遮遮掩掩什么,爱谁谁,姐就是这么任性!
所以,在有心人的眼里,见水千浔吩咐太子身边的头号亲卫,就像吩咐自己的侍从一般随意,而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太子的亲卫,对这样的事情显然也没什么异样反应,一众人等心中又是一番思忖。
那些为太子风采倾心的名门贵女们,心中更是一沉,嫉恨之火熊熊燃烧,不由得思忖起来,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太子殿下归来时,身边带着的这个少女,就是他属意的太子妃人选。
太子难道真的不把皇后为他选太子妃一事放在眼里吗?
洗尘宴上,人人表面谈笑风生,实则各怀心事,吃的没滋没味,只有水千浔,在吩咐完墨初后,很快恢复正常,开始投入到美食大餐中。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杀人放火。
皇甫意在定下真假天宗女弟子,交由圣意裁决后,就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天煌城,把真假天宗女弟子的事情奏告皇帝,等圣意裁决。
不料一直等到洗尘宴结束,也没有等到皇帝的圣旨,宫中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眼看皇甫恣带着水千浔,就要离席而去,皇甫意心念一转,上前说道:“太子皇兄,如今真假未辨,水姑娘和绯烟小主不宜分开,不如让皇弟将她俩人先带回熙王府,等待皇上旨意。”
“圣旨未到之前,小水儿自是留在天湖别院。二皇弟不妨带绯烟小主回熙王府,等父皇旨意下来,再做安排。”皇甫恣淡淡说道。
“事关重大,皇弟以为,水姑娘和绯烟小主暂时不宜分开,既然太子皇兄把水姑娘留在天湖别院,那么皇弟索性也和绯烟小主暂留天湖别院,等候圣旨,再做安排。”
“也好。”皇甫恣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让皇甫意眼中微露惊怔之意,旁边的绯烟听到这句话后,心念百转,她自然知道自己天宗女弟子的身份不能确定之前,既没资格,也没实力抗拒太子和熙王的安排。
但是她也愿意和水千浔待在一处,以防太子做什么手脚,万一让水千浔逃走,到时候她难以向宗门交代。
绯烟温柔说道:“绯烟一切都听从太子殿下和熙王殿下的安排。”
水千浔瞥一眼绯烟,心想这样正好,她要是跟皇甫意到了熙王府,她想找她,还真有点费事,放到身边,随时可以拾掇。
楚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吟吟地说:“久闻天湖别院景色优美,璃仰慕太子风采已久,璃留在这里叨扰太子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