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全心依赖自己的模样,心头不禁悸动。
啊,应该是血流太多的错觉。岳菱自我安慰,花临则压根没想到别的地方,一心只想先逃命再说,要是他知道岳菱那一剎那偏移的心思只怕气到补对方一刀。
花临、伍 a; 《花临》 ( 禅狐 )
黑暗角落里,花临一面施展隐匿术将他和岳菱藏在阴影中,一面把自身的元气都渡给岳菱。岳菱感到痛楚被纾缓,浑身被温暖的灵气包覆,但因岳菱的体质,灵气无法直接灌注体内支撑主要的气脉运行,只能作为辅助将邪气与伤害减轻。
岳菱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跟他说:“已经够了。你留着力气等待时机逃命,莫要浪费自己的元气。”
花临却回不依,他说:“你难道要找死,让我一个人走,我来就是要把你活着带走,休想撇下我。”
岳菱苦涩一笑,声音干涩的解释:“我虽然只带了一队轻骑巡城,可竟遭埋伏而全军覆没,已无颜面活着回去。你是无辜的,我拼着命也会救你出去。”
“岳大哥,面子丢了还有机会挣回来,来日方长。可是命只有一条,丢了就没有了。我们俩一定都得活着出城。”
“既然命重要,你为何还来找我?”
“我觉得你需要我。”花临挑眉跟他说笑,试图缓和彼此情绪。同时他还在不停给岳菱输入真气,岳菱看不过去,运气排拒他的帮助。
“别再费力了。花临,必要的时候……”
“你不接受我的帮助,以为我拿你没辄了?我多的是法子给你渡气。”花临说完故意舔了舔唇,岳菱脸色难看只好接受帮忙。
恢复了四成力量,岳菱血也止住,两人紧紧挨着缩在角落,外头妖兽逼近,他们两个都各自蓄力在手脚上,岳菱教花临一种拳咒,拈诀在手,蓄势待发,岳菱则负责在花临出击之后抱着人逃出城外。
扑棱一声,魔界凶猛的禽鸟飞进屋里,粗壮的腿和爪子轻易踢翻家具,张口就是带有毒气的火焰朝室里狂扫,一眨眼东西都起火,漫着毒烟。
花临给岳菱事先服过药,暂时不怕毒烟,但魔界的火格外厉害,只怕光靠他的药支撑不久。就在此时妖兽又跑来一只,两只妖兽很快发现还有两个活口,花临如一支飞箭从毒烟及火焰中窜出来出拳,掌风带着混有岳菱武气的劲势卷起龙卷,两头妖兽嘶叫着被卷起,冲破屋顶摔出去。
花临卯足全力攻击,一下子腿软,紧接着岳菱冲上来将他拦腰捞在腋下冲了出去,方才的旋风彷佛有意识般回击至地面,朝北门前的空地炸出一个大窟窿。妖兽惊吓四散,岳菱就抱着花临纵身跃过,一掌破了城门往外逃。
然而外头虽无妖兽或魔族的人把守,却生出许多荆棘围困邯城,岳菱迅速把花临往肩上扛,自己则像是对那些毒刺毫无所觉般直往外奔。
花临出城那时取了一瓶药倒出来化作护体的烟气笼罩他们彼此,仅仅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他们跑了一天一夜才停,岳菱把花临放在水泽边说:“这里离魔界远了,暂时不会追上来。”
花临弯腰喘了会儿,回头看岳菱一身伤,因为毒刺的关系那些破皮的地方还在流血,他连忙又翻出药包过去处理,结果手才碰到岳菱,岳菱整个人就往后倒,睁着眼晕了。
“幸亏这里的土质较软,不是石子地。”花临松懈下来,说了句风凉话,强撑着精神没晕睡。他得把岳菱的伤毒治一治才能安心,虽说这里暂时安全,但是难保敌人不会锲而不舍追来。
毕竟能杀死岳菱的机会少有,对魔界而言这可是条大鱼。花临替这人有些难受,堂堂一界大将遭到那么差劲的埋伏,真换作是花临恐怕也很难鼓起勇气回去,岳菱却还能活到现在,甚至等到他出现,他都觉得是奇迹。
花临在附近找了清水,把岳菱的伤清理过再上药包扎,取了块布毯把岳菱拖到上头休息,巴了衣裳再翻背面继续治伤。岳菱的体格魁梧伟岸,足足高花临一颗头以上,手臂差不多要跟花临的大腿一般粗,是个相当壮硕高大的男子。虽说花临的身板并不瘦弱,算得上结实漂亮,但与岳菱相比还是差得远,自然不可能轻松把人搬来搬去,就只能用拖的、滚的。
折腾完那一身的伤,岳菱的脸沾了些泥巴,花临看着好笑,找了块毛巾沾水给他抹干净,最后再看了看纳物的银镯,叹了口气苦笑道:“唉,药用完了。我还以为准备得很足够,看来下回得多准备一些才行,你一次就把我以为能用七日的药量耗光啦。”
幸好花临一直被岳菱护着,虽然身上也有伤,但并不严重,至于毒的话,好在他是仙魔混体,普通的毒性能自行运气化解掉。花临并不像其他人打坐运气,而是在岳菱旁边挤出一个位置倒下假寐,边睡边解毒。
于是岳菱清醒后看到的是花临略带憔悴的睡颜,他伸食指凑到花临鼻间,松了口气说:“还好没死。”
岳菱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大致无碍,最严重的伤在腹部,被花临处置过加上他先天体质的关系,伤口正快速的愈合,就是包扎的纱布染满了血,还变得深褐色,看着挺吓人。
他再看侧卧睡着的花临,脸颊、颈子跟手脚都有不少被尖利之物画破的细痕,一道道的,岳菱觉得那要是出现在自己身上都没感觉,可是在花临身上光看都疼。
岳菱握住花临的手腕,注了一道气去探情况,确定花临心脉和安全无虞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