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送茶就是送点心,完全忘了他就住在酒楼中。
不过,看他一脸醋意望着梦孤逻的样子,离轩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点小窃喜,他虽然面上总笑,但让他真正开心的人,却只有漫天涯。
所以,当房门推开时,离轩下意识地说了句:“漫兄,今天怎么这么早?”结果抬头一看,却是抱着云缕的梦孤逻。
梦孤逻坐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我不是你的漫兄,很失望?”离轩笑了笑,说:“孤逻,怎么这个时辰来找我,可是魔教出了什么事?”梦孤逻摇了摇头,说:“有无忧在呢,能出什么事,不过,你最近和那个漫天涯,走得很近啊。”
离轩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说:“他是玉息门掌门,我接近他,以便获取情报,很正常啊。”梦孤逻将头埋在云缕背上,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地说:“我觉得他很喜欢你,比上次那个鸢姑娘还喜欢,你在玉息门里,还蛮受欢迎的嘛。”
离轩笑了笑,眼底出现了一抹伤感,说:“不是你说的吗?我被人下了焚情散,按照毒发的时间看,我是在玉息门中被人下的毒,而且我自幼就被喂食一种叫刹云草的□□,以至于我身体虚弱,寒疾难愈,梦无解为我彻底拔除寒疾,还废了一番心力,玉息门里的人,不都是想加害于我吗?”
梦孤逻看着他,说:“可这都是我的推断。”
离轩低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三年前,他从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身边只有这个叫梦孤逻的女子,梦孤逻告诉他,他是玉息门的弟子云令歌,身上中了两种奇毒,且照毒发时间和两种□□的类型推算,都是在玉息门中,被亲近之人下的毒。
梦孤逻的夫君死在玉息门手中,她一心想复仇,自己也无处可去,便留在魔教,助梦孤逻一臂之力,为掩人耳目,他迎娶了梦孤逻,可两人并无夫妻之实,关系倒更像意气相投的挚友。
梦孤逻摸了摸云缕的头,站起身,说:“玉息门中,也许有人要害你,但并不代表无人爱你,我虽与玉息门有血海深仇,但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不再追究。”
离轩眸光深沉,没有言语。
转眼便是深秋了,天气转凉。
剑盏早早就穿上了冬衣,喜欢得紧,云玄鸢怎么让他脱下来都不肯。
“这是师父送的,而且连城说好看!”剑盏奶声奶气地说。
“连城是谁啊???”云玄鸢欲哭无泪地问。
“连城是美人,连城超漂亮,就是不准我碰他……”剑盏自顾自地说。
云玄鸢叹了口气,她抖了抖袖子,突觉一阵坠感,似乎袖子里有什么东西,这件衣服是她未出嫁前便有的,压箱底很久了,漫天涯把她最近的衣服都烧了,说老土又不保暖,到苏州去为她重新采制了一批。
她暂时没衣服穿,就翻出了这件,难道里面有什么旧物?
云玄鸢疑惑地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块光泽温润的玉穗,她想了一会儿,猛地睁大了眼睛。
漫天涯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玉穗,云玄鸢将东西交到他手上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块玉穗,那块他趴在雪地里,为师哥找回来的玉穗,他以为碎在了微芒山的玉穗,竟又回到了他手中。
两次失去,却又两次寻回。
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失而复得,也许师哥,真的没死!
带着激动的心情,漫天涯驭轻功下山,虽然不是春日,也不是夜里,他还是想见离轩。
漫天涯风风火火地闯进贰叁肆,把离轩从房间里拽了出来,离轩晕乎乎的,跟着这人到了景河边。
同样的碧水微漾,上次师哥在这里,还吃了他和雨淮的醋。
然而风水轮流转,漫天涯咬着牙,满脸怒气地看着和雨淮调笑的离轩,离轩挑起雨淮的下巴,眉梢眼角皆是风情地说:“世人只知景恒镇的景河水美,却不知道雨淮姑娘比那碧波荡漾的景河还美。”
雨淮捂着嘴,娇嗔了一声:“讨厌~!”漫天涯快气炸了,他一把抓住离轩的手,三两步登上了画舫,离轩还在朝岸上的雨淮挥手,漫天涯黑着脸,将画舫开到了河中央。
舫身微摇,人微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春日的夜晚。
漫天涯看着眼角含笑的离轩,记忆中的人终于与之重叠,他眼睛一热,倾身上前,吻住了离轩的唇。
离轩没有拒绝,反而是热情回应。
一吻终了,漫天涯看着离轩,激动地说:“师哥,你想起来了?”离轩缓缓地摇了摇头,漫天涯一愣,又红着脸问:“那你是又爱上我了?”离轩用力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漫天涯阴沉着脸问,离轩抬起双臂,勾住了他的颈脖,fēng_liú一笑,魅惑无限地说:“我本就来者不拒,你又那么俊俏,玩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玩?”漫天涯的眼底升起一股怒气,他捏住离轩的下巴,将他狠狠地甩在了蒲团上。他冷冷地睥睨着他,说:“你的确不是云令歌,把你当做他,是对他的侮辱。”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离轩竟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怎么了?自己这般轻浮,他这反应,应是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难受。
难受得维持不住笑容,离轩抬起头,哑声说:“我本就不是他!你与我交好,我是真心,而你呢?不过是想找你师哥的影子,我们之间,本就无公平可言,我不玩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