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鹏被人擒住,这几日来一直被塞在竹篓里,想破头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儿,猛的听到有人唤破他的名字,不由一个激灵,挣扎抬头向前望去。灯光下,娇小纤细的少女端然而坐,脸上是一片从容和泰然。
阮云欢!
秦鹏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想要跳起,奈何双手双脚被牢牢的绑着,想要喝问,奈何嘴又被堵上,只有睁大一双眼睛,狠狠的瞪视着阮云欢。这几天来,他有过许多的猜测,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是落在这个黄毛丫头手里。
瞧着本该在叶城归来客栈出现的人,阮云欢悠悠的笑了出来,慢慢的道,“秦副都统,没想到吧!你会落在我的手里!”
轻轻俯身,注视着秦鹏惊怒的双眼,淡笑道,“你以为叶城上下安插了你的人,让我插翅难飞,却没料到,我非但毫发无损,还能轻易将你带出叶城,你猜,是谁故意放我们走呢?”
秦鹏一怔,眼中现出一些迷惑。
那一天,他们定好计谋,将阮云欢放在李成璧的床上。但阮云欢对于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并不想轻易置她于死地,所以,要在她身败名裂时,自己以秦琳兄长的身份出面,做主让李成璧纳她为妾。
只是,就在他眼瞧着两名手下将“阮云欢”抬入李成璧房间的时候,突然被人点倒,等他醒来,人已经在竹篓里。这几日来,他不断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擒他,那场计谋到底怎样了。
依照计划,如果他不出现,阮云欢纵然不被活埋,也只能落个自尽的下场。
此刻见阮云欢好端端坐在眼前,自然知道计谋失败,却没有深想。此刻被阮云欢一问,突然心头一个激灵。那天自己没有出现,堂堂跷骑营副都统丢失,自己的手下自然要大肆寻找,官府得知后,更会封城大搜,可这几天他虽然看不到外边的情形,也隐约知道自己是在马车上,被带往旁处。
他是落在阮云欢手里,那么,他是怎么出的城?知道的除了自己和李成璧,还有张校尉和胖妇人,以及隐在人群中自己的心腹。旁的人纵然会出卖自己,也断断没有权利放阮云欢出城,难道……
气怒之下,身体开始轻轻颤抖,心底不断的叫嚣,“张校尉……张校尉……”那些人里,只有张校尉既知道整套计策,又有权利放人出城。只这一瞬,他已认定是张校尉出卖他,心中怒火顿时狂燃。只是任他怒发如狂,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阮云欢自然也不说破,慢慢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问道,“怎么,秦副统领很生气?只怕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吧?”见秦鹏眼底露出疑问,便笑道,“副都统,你离京已有五日,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骁骑营那里,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骁骑营是京城的护卫军队,没有将令,不得私自离京!
秦鹏眸子骤然大睁,恐怖至极的望着阮云欢。
这几天来,他被困在竹篓里,任他如何喝骂询问都没人理他。本来他以为,对方只是存心折磨他,又哪里知道,她存的竟然是这个心思。
心里,慢慢的浸出一股寒意,慢慢的扩散到四肢,全身一片冰凉。
以建安侯府的势利,别说他只是离京五天,就是离京五十天,也有办法替他遮掩。他惊恐的,是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女,心计城府竟然会如此之深!那么,她将自己困在这里,不杀不放,又岂会只是为了让他在帝京失踪几天?
她究竟要做什么?
阮云欢见他停止挣扎,一脸怒意的望着她,便向赵承示意。
赵承上前,将秦鹏嘴里的烂布挖了出来。秦鹏嘴一自由,不禁大大呼吸了几口空气,才哑声问道,“你究竟要怎么样?”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我要你写一封书信给秦胜成,说携信前去的人,是你的心腹!”
秦鹏心中一凛,截口道,“不可能!”不用问,她要这样的信,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阮云欢微笑道,“我并不是和你商议,今日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秦鹏咬牙冷笑道,“阮云欢,二爷岂会受你威胁?有种你杀了二爷!”
阮云欢挑了挑眉,向白芍道,“秦二爷硬气的很啊!”
白芍笑道,“那就让奴婢瞧瞧,秦二爷如何个硬法!”
秦鹏冷笑,“火烫、鞭刑、夹棍……不就是刑罚吗?来啊!一个贱婢,二爷岂会怕你?”
白芍笑眯眯的瞧着他,摇头道,“什么火烧、鞭刑,血呼啦擦的,可不是我们女儿家玩的!”话音没落,手指骤出,捏住秦鹏鼻子狠狠一捏一扭一揪。
秦鹏鼻子一酸,顿时涕泪横流,开口骂道,“贱婢……”话刚出口,更是酸痛难忍,连打了两个喷嚏,眼泪流的更猛。
“啧啧!”白芍摇头,说道,“怎么,二爷怕了,哭成这个样子!”
“你……”秦鹏咬牙,大声道,“阮云欢,士可杀不可辱,有种真刀真枪给二爷招呼!”
阮云欢捧着盏茶坐在一旁瞧着,笑道,“我便是不爱杀你,只爱辱你,你又能如何?”
秦鹏气的几乎晕去,咬牙喝道,“贱丫头,别落在二爷手里!”
“落在二爷手里又如何?”白芍笑着接口。
秦鹏咬牙切齿的骂道,“落在二爷手里,二爷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白芍点头,抬头向赵承道,“秦二爷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赵承笑道,“这个容易!”上前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