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没下顿的,连我家里虽然也不是很宽裕,见着可怜,还经常接济他家呢!”
周妃一拍手,道:“翠儿这话倒提醒了我!小王爷身上的那块祖母绿的玉牌丢了这几日,丫头们的箱柜包袱我都搜过了,遍寻都不见!小王爷这会子老爱偷溜出去找他玩,会不会……?”
太君愈发皱紧了眉头,道:“少华喜欢去找他玩的么?那不是个好东西,岂不教坏了小孩子?你怎么不管一管?”周妃忙道:“妾身如何没管?正因管得紧了,小王爷才会偷着背着溜出去找他,就回来了,也不肯跟我说真话!上一次为了一个蜜瓜,他还把小王爷推了一跤,头上跌起个大包几天才好,我满以为小王爷必定不爱见他了,谁知居然愈发的喜欢溜出去找他,竟不知这个小畜牲究竟有什么好!”
太君一听大怒,道:“这还了得!迷了老的,连小的他也不放过,那八九岁的孩儿能懂得个什么?自然更对他言听计从的了!你们也是不当心,早知那不是一个好东西,少华溜出去找他,就该严加管束,如今出了事故,才晓得狠!看起来真要治死他才行!”
着,便一迭连声叫“来人!”周妃一转念,急忙上前对太君道:“太君暂请息怒,依我说先不要声张,这大天白日的,王爷得信儿快,倘赶着回来阻拦,就不好了。再有,那小畜牲耳目多,倘或得了信儿,随手把赃物转移了,我们到哪儿抓他的错去?莫如先等一等,到得晚上,前后门一锁,内外院的通道也栓上,来个里外不通风,一点儿风声不露!就以搜查玉牌为名,就从那小畜牲那儿搜起,若搜出玉牌正好以此罪名治他,若搜不出来,依着翠儿的话,小畜牲果然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必然还藏有其他赃物,一样可以治他个死罪!索性连外院其他的奴才们也都搜一搜,我想着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未必只他一个,若能多搜出一两个偷儿来,就连着同小畜牲一道裁治,即封了奴才们的嘴,连王爷也无话可说,就传了出去也是太君治家严谨,没得其他闲话!倘若那奴才竟是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太君心慈,也只好暂且放过了他,待以后慢慢再想法子治他!”
,想了一想,方点一点头,道:“也罢,只能这样了,我虽恨他,却不愿诬陷冤枉人,翠儿说得果真是实话,自然他罪有应得,若不是这样,我回头再问你们!这就办着去吧,明儿早上再来回我,真抓出了偷儿,也不能私下处死,明儿一早待审问清楚了再治他不迟!”
周妃忙道:“足见太君心胸坦荡,思虑周全!如此先审后罚,一则让下边的奴才们不敢胡乱猜疑;再则也可起到‘以儆效尤’之功;三则更让王爷没得话说了!”
太君微微一叹,淡淡的道:“我倒没考虑这么多!我想着这件事还是春花带同几个管家婆娘去办,终不成让她们年轻的姑娘媳妇去搜这些男人们的东西!这就商量着办去吧,我也乏了!”李嬷嬷忙道:“太君只管好生养息,一切都在奴才身上,保管妥妥贴贴不出丝毫差错!”
太君点一点头,向后靠进椅背闭上眼睛养神,翠儿忙站到后边轻轻捏肩,小蝶守在外边,见李嬷嬷周妃出来,方进去给太君捶腿。李嬷嬷周妃两个自去细细的策划安排不提。
第二十三章(2)
却说王爷一连十数日不曾回过王府,明哥儿日日望眼欲穿。这一日,没望见王爷,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秦炯!
明哥儿请秦炯在屋里坐了,因心里有事,又本来同秦炯没什么话说,奉上一杯茶之后,便相对无语。良久,终是明哥儿先开了口,道:“秦大爷今儿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秦炯勉强一笑,道:“我就想来见你一面,以后只怕也见不着了!”明哥儿一惊,这才发现他今儿与从前大不一样:整个人都清瘦了,脸上闷闷的淡淡的,不像从前之含情带笑,顾盼生姿;身上穿着也朴素,不像从前鲜艳明亮,悉心妆扮;两只脉脉有情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显得空洞茫然。
明哥儿吓了一跳,忙起身问道:“秦大爷,你……是怎么的啦?”秦炯又是一笑,道:“好事呢!家里给我定下了一门亲,等过了年就要成亲的,你说这是不是好事?”明哥儿只觉他笑得似乎比哭还伤心,脱口道:“那怎么好?你喜欢才是好事,你不喜欢那算是什么好事?”秦炯微微一震,瞅着他良久无语,明哥儿红一红脸,讷讷的又道:“我……我随口胡说,秦大爷你别在意!”秦炯吸一口气,双手握住了他手,道:“我一见你就当你是个知音,果然我没看错人!我是绝不会娶亲的,任凭他们怎么逼我,大不了还有一死!我今儿来跟你说句真心话:老天无眼,生了我一个男儿身,却又给了我一颗女儿心,我若再去同个女儿成亲,分明是在害人!况且我心里已经有了我大哥,死活都是他的人了,不管他男人女人,除了我大哥谁也不能沾我的身!所以谁嫁给我都是守活寡的命!我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要如此惩罚我,这辈子我若再害人,连下辈子都不得好儿!我不像云兄,一边心里明明爱着高大哥,一边又拿着女孩儿的情谊作法,据说一回到南方就要娶亲呢!把人女孩儿的命拴在他身上一辈子跟他当遮羞布,所以我瞧不起他!我知道你心里跟我是一样的,所以一见你就当你是个知音,你今儿若也同其他人一样劝着我娶,我就不会同你说这番话了!我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