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脚赤裸,露出一截白腻柔润的小腿。一条乌金锁链锁在脚上,一头拴在铁栏上,不过尺许,他挪动也不过方圆之间。见铜匙插在锁上,伸手拧开,一把将笼门掀开,那铁笼高近天花板,他也顺顺当当地跨进去了。
“王爷把门锁上吧,省得有人来坏了好事。”柳听竹扯了扯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懒懒地靠在铁栏上,双目微饧,仿佛春困未醒。脸上也微微有了些血色。
平王道:“好啊,我倒看看你能玩得出什麽花样来。”果真将笼门锁好,柳听竹还是半坐半跪地倚在那里,软软地似一点力也不著力似的,那模样著实撩人。平王朝他走近了些,柳听竹却伸手从他手里把钥匙拿了过来,一手自栏杆缝隙伸了出去,叮地一声把那铜匙掷得远远的。
“你干什麽?”
柳听竹笑道:“这样才好玩。”
平王来来回回地打量著他,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柳听竹道:“妖。”
平王见他颈脖间露出一片白皙肌肤,头发微卷地拢在颈上,黑白分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道:“可皇兄又说你不是狐。”
柳听竹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什麽。”
平王又走近了些,那股香气越来越浓烈,平王再也熬忍不住,一把把他按在铁栏上便想撕剥他衣服。柳听竹却只是笑,任他把自己衣衫撕得七零八落,也不挣扎。
平王忽觉得左腿一凉,似乎有什麽异样,低头一看,自己一只左脚连著小腿已被削下,鲜血狂喷。那一瞬却并不觉得痛,还来不及觉得痛。
柳听竹吃吃而笑,他右手上全是血,却已不是人的手,指类尖利如刀。就是用这个把平王的左腿削下来的。
平王狂叫一声,柳听竹却拔出平王腰间的佩剑,笑道:“我把你的手,你的脚,都砍下来好麽?你皇兄把我锁在笼里,就像活生生地砍了我的手,我的脚一样……你也来尝尝这滋味好不好?”
手起剑落,平王的一只右脚也被砍了下来。平王一面痛呼,一面拼命地往笼门爬去,却早已被他自己锁住,双手拼命去摇也动不了那锁分毫。
“这麽结实的铜锁,怎麽打得开呢?不如我替你省点力气吧。”刷刷两剑又砍了平王双手,平王只痛得在笼中哀嚎翻滚,柳听竹却吃吃笑道:“这样杀人的感觉还真不错,我以前怎麽没没试过呢?”
一个太监推门进来,尖叫一声逃了出去。片刻间赵佚冲了进来,柳听竹笑道:“皇上,您不是跟我讲过刽子手是怎麽杀人的吗?我今天就杀给您看。”
赵佚脸色煞白,叫道:“住手!!”
柳听竹看到赵佚变色,放声狂笑起来,手腕一抖,一剑将平王头砍了下来。血溅得铁笼里四处都是,溅了他一脸,他却只是笑,直笑得声音都嘶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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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杀,还要当著你的面杀……你处处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今日也让你尝到了有心无力的滋味……哈哈……”
赵佚看著侍卫开了笼门,把浑身是血的柳听竹拖了出来。他一身青衣已几被鲜血浸透,连脸上也是血色斑斑,嘴唇更是红如丹砂。
他是不是一面在杀人,一面还在喝自己弟弟的血?。赵佚想到此节,不由得有些作呕。柳听竹却没忽略他这个表情,大笑道:“皇上,你也觉得受不了了?”
“你为什麽杀他?”
柳听竹大笑道:“你为什麽不问他是怎麽在这里的?哈哈,”他一阵笑,笑得弯了腰,喘不过气来,”我叫他把门锁上,然後把钥匙扔了。然後他想跑也跑不了了,我就把他杀了。”舔著自己唇边的血,笑道,“血的味道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啪地一个耳光落在了面上,柳听竹却还是笑,道:“你生气了?好啊,杀我啊。我让你杀。青龙剑就在你身上,砍啊!”
赵佚弯下腰,把平王那因恐惧还大大睁著的眼睛轻轻合上。那因痛苦跟恐怖而扭曲得不成样的脸,让赵佚也痉挛了一下。
一个耳光又落了下来,这次打得非常重,柳听竹被打得直撞到了铁笼上。
“皇上,皇上!”
诸葛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赵佚一皱眉,道:“大半夜的,你擅自入宫,该当何罪?”
诸葛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您还犹豫什麽?他是妖孽,他害了平王殿下,皇上与他朝夕相处,他真心想害的,是皇上您啊!七月七将近,皇上……”
赵佚喝道:“够了!!”
殿里顿时寂静,只听得见压抑的低微的呼吸声。
“将老三以国礼厚葬。另……请宋天师来设坛。”
柳听竹本被他一掌打飞,又撞到头,昏昏沈沈,此刻却抬了头叫道:“你想干什麽?”
赵佚道:“我不想砍你的头。让青龙剑慢慢吸取你的灵气,到七月七,你自会现原形。……不是狐狸,是你本来的模样。”
柳听竹惨笑道:“那我不如给自己痛快好了。”
赵佚已拔出青龙剑,淡淡道:“此刻已由不得你了。”
“你又来了。上上次来问我他的去向,上次来问我他的底细,这次又想来做什麽?”
萧书岚道:“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莫离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又怎麽了?我早已说过,他不是凡品……”
萧书岚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这些问题不用你对我说教,我只要你给我能破八卦阵的符。”
莫离看著他在沙盘上画出八卦形状,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