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尔斯就是那个被剩下的,他坐在码头上看着拉夫鲁德的方向,从白天看到晚上,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伙伴,直到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与他坐在一起目送过往同伴们离开的雷利:“葵尔,”雷利有些无奈,“你不能总是这样啊。”
雷利学着罗杰认真时候的样子对着阿葵尔斯说话,可他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替代罗杰。当初将阿葵尔斯从玛丽乔亚那个地方带走的是罗杰,给他指引方向并且交给他人生意义的是罗杰,一直以来对他坚定不移相信他能改变世界的,也是罗杰。
他盘腿在阿葵尔斯身侧坐了下来,“罗杰他不要你了,你知道的。”
阿葵尔斯的眼神很空洞,盯着远方与天空融为一色的海岸线,给了一声算作回应。
雷利揉了揉自己的金发,沉沉的叹了口气:“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啊。”
“我只是不能接受,他这么轻易的就放弃。”阿葵尔斯瘪嘴,“明明还有机会不是么?我的果实能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就连库洛卡斯都说或许还有其他的方法啊。据说能够带给人永生的手术果实我们也没有去找……”
阿葵尔斯列出了一个又一个曾经被他写在床头的目标:“他就这么放弃了,丢掉了我们,丢掉了他一直追求的空白历史。”阿葵尔斯不明白为什么罗杰一直坚持的东西,放弃的如此轻易。
对此,雷利自然是有不同的看法,他太了解罗杰这个人了。他知道罗杰是不会为了一点儿小小的挫折放弃他的目标,从他固执的拉着他看好的船员上船,到了阿葵尔斯这么一个天龙人的留下,罗杰那日对着真正历史的沉默,昭显着接下来更大的爆发。
只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事情要做:“哈哈,你总要给罗杰和露玖一个过日子的机会啊。总在船上的话,就不能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了。”雷利大笑着,“露玖不是每个星期都有给你打电话过来么?又不是从此失去了音讯,干什么这幅表情。”
“这不一样。”阿葵尔斯抬头看着雷利,“船长是不一样的。”
“喂,这么说我就很伤心了。”雷利当然知道阿葵尔斯什么意思,“有怨恨过么?当年我们就这么把你带走?”他揉了揉阿葵尔斯的头,“既然没有的话,就不要是这么一副伤心后悔的表情啊。”
“你用天龙人的身份,也什么都做不了啊,小葵尔。”雷利说出了阿葵尔斯一直在考虑的事情,“你瞧,船长就是因为怕你犯傻,所以才带走了你的小礼物啊。我们可是海贼,海贼做事,不讲逻辑的。”
“可是……黄金杰克逊……是我的家啊。”阿葵尔斯看着雷利,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所以,他把船留给了你啊。”摸了摸阿葵尔斯的头,“到时候,带着杰克逊出去玩吧。你还小,等着长大了,新世界、伟大航路还有四海,到处去看看吧。”眼神柔和,“绘制你的航海图,难道不好么?”
“家人都不在了……”
“你会有新的家人啊,小葵尔。”雷利笑着,“会有人,继续替我们爱你的。”他搂住了阿葵尔斯的肩膀,“这个世界这么大,这片海域这么广,连爱德华那样的半巨人都有一船的儿子,你也可以要一船的女儿啊。”
说到后面,雷利又开始跑偏话题:“再说了,你家黑白球不是一直也在么。他陪着你从圣地到拉夫鲁德,从你还是天龙人到如今成为海贼。如果你总是无视他,小心等他长大了,跟着别人跑了不要你了。”
比起总是能够让阿葵尔斯跳脚的罗杰,雷利永远有办法安慰阿葵尔斯。他伸手搂住了阿葵尔斯的肩膀,然后将有些清瘦的少年搂入了怀中,一起看着远方的海面:“如果你需要,来找我就好啊。”
实际上在阿葵尔斯不知道的地方,罗杰曾经拜托过他们,请他们多多关照一下阿葵尔斯。细心如雷利,自然猜出了罗杰和阿葵尔斯恐怕另有约定,但是他不会去问,因为罗杰和阿葵尔斯都没有提起过。
他们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伙伴,即便这条船散了,再也不会在海上遨游了,但是伙伴之前的情谊还是在的。他们是海贼,自由的海贼,这条生命起始于海面之上,也只会终结在海面之上,这才是海贼。
“那么,雷利先生要去哪里?”
“香波地吧,”雷利摸了摸下巴,“你知道的,我在出海前有个不得了的冤家,我得逼着她点儿,不然被压成了山寨夫人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想了想,“正巧我在香波地认识一个不错的女海贼呢。”
阿葵尔斯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八卦消息,又想到了过往欢乐的时光。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声音很轻,但是总算消散了这些日子的沉闷:“他们会愿意我去找他们么?”指的是罗杰海贼船上的船员们。
“相信我,”雷利点头,“就算你只是找我们来求助的,我们也很愿意见到你。”这是实话,因为作为这条船上最特殊的存在,当阿葵尔斯找上门时,就说明他遇上了他无法处理的大麻烦,而这个麻烦,正是罗杰船长希望他们帮小航海士解决的。
阿葵尔斯感觉到了这其中有些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但是他没有问。他坐在码头,和雷利副船长一起等着朝阳升起,像是他们还在黄金杰克逊号上一样,等待着着太阳高挂,练剑,比试,然后阿葵尔斯一如既往的被打败。
“下次见到你的时候,”雷利仰头,将自己小银壶里的酒水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