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用过晚膳之后,谢宜修跟殷容疏商量着,这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已经到齐了,明天是不是要把他们聚到一起说要事了,但是殷容疏却摇了摇头,“再等一天吧。”
“为什么要再等一天?”
“明天皇上的告示就要贴遍整个临夏国。”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殷熙瀚则是一人独自坐在御书房中,他并没有让太监过来掌灯,大门紧闭着,御书房里一片漆黑,殷熙瀚颓然坐在御案之后,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双眸子更是幽深,他已经下令晓谕各个郡县,明日一早,自己道歉的那个告示将会贴满整个临夏国,所有的百姓都会知道当初在桐定山庄发生的所有事情的真相,殷熙瀚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这个污点,自己是要背负生生世世了。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御书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殷熙瀚伸手抹了一把脸,走出御书房外,此时的他已经恢复成一国之君的威严模样。
“皇上今日去哪个妃子的宫里歇着?”看今日皇上似乎有些心情不好的样子,那太监说话也是分外小心起来。
殷熙瀚略思索了一下,“就去颜妃那里吧。”颜妃进宫也有好几年了,一直都是温婉可人,不争不抢,倒也颇得殷熙瀚的喜欢,时常过去她那里。
由于皇上没有事先让人去颜妃的宫中通报,颜妃本已打算歇着了,听闻皇上来了,这才匆匆忙忙地迎出来。
殷熙瀚示意她起来,看着面前一身白色中衣,不施粉黛的颜妃,轻声道:“朕倒也是来得巧了,否则哪里能看到颜妃这般出水芙蓉般的模样。”
颜妃脸上浮起娇羞的颜色,“皇上,臣妾可经不起皇上这般打趣,如此素颜参见皇上,实在有些惶恐。”
“有什么可惶恐的,在朕看来,颜妃这般清丽的模样才最是赏心悦目。”
“时间已是很晚了,还是让臣妾侍候皇上休息吧。”颜妃起身走到殷熙瀚的身边,便是抬手为他解去身上的衣衫。
“臣妾最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不知道该不该说。”颜妃一边为殷熙瀚解衫,一边略带犹豫道。
既是如此问了,那必然是想说的了,如果真的不想说,那必然连问都不会问的。
“你说吧,也让朕听听看是什么样的传言让你这般为难。”
“臣妾知道皇上跟容王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这个时候臣妾不该说这些的,实在是今天父亲大人进宫来看臣妾,跟臣妾说起了一些事情,臣妾实在是有些担心。”
殷熙瀚微一挑眉,看来这件事跟殷容疏有关,他此时都不在京城,又是传出了怎样的事情?“丰大人跟你说什么?”
“父亲说,容王殿下此次离京是去见那些江湖中意图谋反的叛乱之徒了,容王本来就是跟江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听说容王的外公在江湖中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如果容王对皇上起了二心,趁机拉拢那些江湖人士,一旦他们起兵造反,皇上……”那颜妃没有再说下去,殷熙瀚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殷熙瀚眸光暗了一下,语气难辨喜怒,“容王此次离京跟那些江湖人士见面是朕授意的,他离京的目的,只有几人知晓,你的父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颜妃听闻殷熙瀚的话倒也不见任何慌乱,嘴角甚至浮起一抹笑意,“我父亲以前在外地做官的时候倒是在因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几个武林中的好友,是他们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大人的,父亲大人听了心中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就进宫跟臣妾说了,想让臣妾在皇上面前提一下,免得被容王的暗箭所伤。”
殷容疏脸上浮起笑意,“看来丰大人真是忠心于朕啊,也多谢爱妃了,这件事朕会仔细斟酌的。”转身之际,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瞬间消失无踪,换上的是那再冰冷不过的眼神,次日一早,出了颜妃的寝宫之后,在上早朝之前,殷熙瀚便是招来了一名黑衣男子,“你去查一查颜妃还有她的家人,记住所有跟她有关的人都要查一遍,越详细越好。”
“是,属下明白。”
次日,整个临夏国各郡县陆续地贴出告示,上面详述了,一年多以前桐定山庄出事的全部经过,并且注明此告示乃是当朝皇上亲自提笔撰写,字里行间皆是对当年亡灵的歉意,并且表明,皇上会择日,亲往桐定山庄祭拜那些逝去的亡灵,聊表歉意,更是向整个临夏国的百姓告罪,言辞之间甚是恳切。
此告示一出,整个临夏国都是议论纷纷,以前那些有关于容王和容王妃的事情还只是坊间的传言,皇上的这告示一出,就证实了传言中的事情,武林那场浩劫皆是因皇上而起,容王和容王妃也是差一点命丧桐定山庄,百姓们皆是唏嘘不已,帝王家的兄弟亲情何其脆弱,这般残害自己的兄弟,不过既然这告示已经出了,想必这皇上跟容王也是和好了,前一段时间,皇上不是还向容王委以重任去缉拿那造反之人吗?
而此时身在地宫的人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那男子从玉阶之上走下来,走到那二人的跟前,语气寒冷刺骨,一双眼睛更是如地狱修罗一般看着左右使二人,“这什么告示,为什么我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这么多年在朝中安插了这么多眼线,为何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嗯?你们两个倒是说说看,这究竟是为什么?”
“属下也不清楚,皇上为什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决定,之前我们的人对这件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