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关系也没有,只因为他是某人的儿子,某人是他爸,就这么简单。
失业了快一个月以后,七月十一号,顾斯人正式在一家新成立的广告公司办理了入职手续,公司是文菲的朋友开的,为此他顶住了顾亦言给他的压力,拒绝去父亲口中那家绝对能锻炼他的,并且真的名声赫赫的大企业学习,而选择了和一群刚毕业没多久的,心怀憧憬的大孩子们混在了一起。
顾斯人想,物以类聚。他已经吸取过好几次类似的教训了,他不愿意再辞一次职。
可顾亦言说:他只是在逃避和真正优秀的人在一起工作,因为他害怕竞争的压力。
不管老爸怎么说吧,总之顾斯人本人对新工作充满了期待,反正现在他对感情不抱有任何希望了,那何不寄情工作?
新老板和他一样是个富二代,看着不怎么靠谱,但很快就凭借自己在娱乐圈里的关系拉来了一档当红真人秀节目到公司拍摄。录制节目的那天,整栋写字楼星光熠熠,顾斯人从小到大唯一的女神朱茵也出现了,在人群中巧笑倩兮,穿着简单却还是那么美,说一口带粤语腔调的国语可爱之极,顾斯人远远地看着,脑海中自动回放《一生只爱一人》,他瞬间泪目。
节目播出之后,公司的名声水涨船高,顾斯人一下子忙碌起来,他自我感觉很是良好。没空兼顾家务,于是家里又恢复了佣人当班,假如顾亦言想吃点他亲手做的家常菜,那还得等周末两人都有空的时候。不过他也想通了,吃得少才觉得好吃,天天吃,鲍参翅肚也嫌平常。
“宝宝,下个星期你有没有空?”
在新公司干了两个月,这天顾斯人于上班的间隙接到他家“奴隶主”来电,他很奇怪奴隶主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学会问他有没有空了?奴隶主需要问奴隶有没有空吗?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说:“我上班呢。”
“那等你回家再说。”顾亦言故作神秘地道,顾斯人笑说:“什么呀?你说呗。”
那头已经把电话挂了。
下班后,顾斯人最后一个离开,没成想到了公司楼下一帮同事正等着他:“你怎么这么磨蹭啊!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他有点怂,不会是有人结婚要他送份子钱吧?
“你来公司两个月啊!”同事们哈哈大笑,这群人平常都很毒舌,这天却一派秋日的暖心,集体创作一封情书送给了顾斯人,上面罗列他的萌点,并且附有若干张他们趁他没注意时偷拍的写真。
“我家到了!”
顾斯人一高兴就喝醉,两个同事一左一右地搀住他,他嘻嘻笑着问“你们要不要到我家来玩?”不待同事回答,又摇头:“哦还是算了,我爸不喜欢我们偷他的酒喝……他会很生气,他说那是他花钱买来自己享受的,不是给我们浪费的……”
一株株高大而优雅的梧桐树注视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大门口,树叶们在风中发出沙沙响声,犹如窃窃私语。
“咚咚。”
顾斯人整个人赖在了门上,拳头软绵绵地砸门,一分钟后,顾亦言把醉后的他抱了个满怀,他一见老爸酒立刻醒了一半,眼神十分警惕,这时同事的车开远了,他打个酒嗝,见顾亦言被他熏得皱眉,他说“对不起”,笑着用手掩嘴,顾亦言盯着他,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于是他彻底瘫软在了顾亦言的身上倚靠着,双手垂在了身体两侧,默默无语地任顾亦言把自己抱上楼。
“漱口。”顾亦言把他抱进浴室放了下来,打开水龙头摁住他的头,突然他大叫:“你对我温柔点行不行!”水都溅到他脸上了,他转动脖子挣脱开父亲的桎梏,闭着眼抬起脸,擦了两下湿润的睫毛,睁开一双酒醉之后的眼睛:纠结,却又闪着十足动人的光彩。
“你这么晚回来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顾亦言的语气相当诡异,顾斯人当即愣了,怎么老爸听着和个怨妇似的,吓死人了。
“……同事给我举行了个欢迎仪式。”
“过来。”顾亦言发令,顾斯人怔了一秒还是选择服从。
顾亦言冷着张脸,拿过漱口杯装上了温水,递到了他的嘴边,稍稍有点“温柔”地说:“漱口吧。”
加个吧字就温柔了吗?顾斯人暗笑,被他老爸剜了一眼,他赶紧咕嘟咕嘟地漱口:“好了。”
“嗯。”顾亦言点了点头,忽然说:“我下个星期有空,你想去哪儿玩?”
“啊?”
说好的旅游一推再推,从六月推到了七月,七月后干脆就没人提了,眼下仲夏已过,转眼至秋……怎么贵人事忙的奴隶主又想起旅游了呢?
“我没空啊,我要上班。”
“请假吧。”顾亦言平静地说:“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否则到年底都不一定能陪你出去一趟。”
“你是特意为了我抽时间吗……”顾斯人不含期待地问,浴室的灯不亮,他只能隐约捕捉到父亲那张永远高高在上到令人害怕的脸庞,与温柔相差甚远的神情。
“不然呢?”顾亦言挑了挑眉。
“你是想哄我开心吗?”顾斯人不禁略有些激动。
“你开心吗?”顾亦言淡淡地问,一丝笑意在眼中掠过。
“还好……”
“嗯?”
“我怕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想这么多,你累不累?”顾亦言又叹气,这可是他今晚第二次叹气了,他把他可爱又难搞的儿子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