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令人有些捉摸不透,既没有说原谅,也没有沉下脸。
顾如柳的身姿袅袅婷婷,背影带着孤傲,走上了楼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墨老爷子也有些乏了,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摇头道:“都散了吧,瑾钰你起来带月牙儿回房间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讨论吧。”
听到墨老爷子的话,墨瑾钰的唇抿成一条线,不卑不亢稳稳的站了起来,朝着姚月雅走去,而她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瞳,眼底隐隐蒙上了一层水汽。
此时在她的眼中,他便是她的天,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去交付于自己的一生,不离不弃,与君共勉。
窗外的狂风暴雨呼啸着,肆意的席卷,仿若要将整个大地吞噬而下,凶狠的如同洪水野兽。
然,这并不能影响到温情中的两人。
两人的房间,早就在墨瑾钰打电话说要回来的时候,便收拾了出来,是墨瑾钰原来的房间。
房间内的设计简约,但简约不简单,设计化繁为简,从本真出发,流线外形设计,黑白色调,永恒经典,右边摆放着欧美风格的小户型沙发,低调华丽的黑色,给人沉稳的视觉感受,沙发前是白色雅致的茶几,一旁是正面清晰净透的玻璃落地窗,外边的刚好能够看到花园,闲暇时可以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杂志,闻着鲜花的清香,惬意自然。
不过最吸引人的便是一张超大的床,宫廷式的勾勒出精致的镂花,一如既往的以黑白为主,洁白的天鹅绒被褥,雅致的黑铁丝床头,仿若王室的尊贵优雅,倍增一份神秘的清香。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撒进屋中,显得越发唯美。
墨瑾钰小心的牵着姚月雅坐上床,她带着身子,这一晚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恐怕身心都已经有些疲惫了,医生说过,不能够过度劳累,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容易带住孩子,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流产。
坐在床上,墨瑾钰半蹲下来,动作轻柔的将她嫩白略显浮肿的脚放在了手上,右手稍稍使了力,动作娴熟的给她揉着脚。
他的手指柔白的根本不像是一个男子该有的肌肤,细腻的完全看不出任何毛孔,搭在姚月雅的脚上,竟是比不出谁更胜一筹,只不过他的手骨骼并不像女子的那般小巧,带着男子该有的粗犷,十个手指细长,静静的给她按摩着脚。
“外边的栀子花开了,喜欢闻么?”墨瑾钰揉着脚,抬眸,那双幽深的眼眸带着温度看向姚月雅。
闻言,她漆黑的眼瞳亮了亮,笑意直达眼底:“喜欢。”
“我也很喜欢。”墨瑾钰淡色的唇勾了勾,低声的回了一句。
他喜欢栀子花,是因为她像栀子花。
姚月雅将脸转向落地窗外,果不其然,一大片的洁白的栀子花正争相开放着,即使这雨下的是如此的猛烈,这风是如此的狂吠,在这样极其恶劣的情况下,它微微瑟抖,但它并不屈服。
隔着窗她仿佛能够闻到栀子花带来的清香,那股子倔强的味道,悄然糅合在其中。
姚月雅转回头,眼瞳黑盈盈的,带着别样的清冷妩媚,白嫩的脸庞爬上一丝困意,美眸半眯,眼底带着倦意。
小心翼翼的将两只脚都揉完,看到脚的主人早就已经昏昏欲睡,墨瑾钰轻轻勾起了唇,眼底的温度只增不减,带着深藏的情意,他将她的腿摆好,拉过被子盖在姚月雅的身上。
感觉到温暖的主人,侧了侧身子,深深的埋在了被窝里,窗外的雨不停,屋内的温情依旧持续。
墨瑾钰的眼划过一丝痛意,脸色苍白上了几分,此时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
墨老爷子并不是装装样子,每一棍挥下都是用上了力道,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恐怕背后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刚刚给姚月雅揉脚,已经是忍到了极点,现在看到她安静的睡颜,终究是有些撑不住了。
他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将房门合上,走廊上亮着微弱的光芒,他朝着楼下走去,医药箱在楼下客厅。
“瑾钰。”是韩颖。
走下楼的墨瑾钰听到韩颖的声音,点了点头走上前,淡淡道:“妈。”
眼前的墨瑾钰,脸色苍白俊美,唇色倒没有之前那般的淡白,隐隐有了一些水红的润泽,蓝色的水晶灯照耀着柔和明亮的光芒,带着奇异的艳色,妖孽的移不开眼。
韩颖微不可微的叹息,有些欣慰的看着他,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长大了,全然不是当初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时光荏苒,再回首已然流逝。
“疼么?你爷爷他……”
闻言,墨瑾钰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我都明白。”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所以不用解释。
韩颖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墨瑾钰下来,她拿过医药箱,就像是他小时候一般,摔倒了跌伤了,她都回细心的给他照料,小声的哄着他,安抚着他的情绪。
只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儿子不再像是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她,喜欢跟她说觉得有趣的事。
为人父母的恐怕在这一刻,才会有一种淡淡的惆怅,孩子长大了终究是会离开的。
感觉到韩颖上药的动作,轻柔带着小心翼翼,墨瑾钰的唇抿了抿,黑色的瞳深不可测,望不见底。
看着墨瑾钰的后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青青紫紫的,带着猩红色的痕迹,让人完全无法直视,看的出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