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当真承受不起。
多希望他们走的再快一些,再快一些……,拳头有些微微颤抖,却被人一把扶住手臂,望去,是元末。
“不必太过担心,如玉那小子命大的很。”元末搔搔头:“之前总爱调侃你,只得对你说声抱歉了。”
伊竹释怀,其实她从看了他的故事后就释怀了,只笑着摇摇头道:“我可不接受道歉,若你真觉得愧疚,那一会儿你就拼点力气让我尽快救出如玉,我才原谅你。”
元末笑:“自然自然,你不说我也会如此的。”
不多时,燕国大军彻底进入伊竹的包围圈,伊竹等人一冲而上,直叫燕军乱了阵脚,然而仅是片刻就被军师李大人与伊相安稳下来,十名将军带领各自属下严阵以待!
伊竹待到他们与燕军开始缠斗,才从树后闪身一冲而上,目标精准地冲向颜如玉的囚笼!一跃蹦上两米平台,手指略微较劲就将囚笼劈的粉碎,颜如玉的身躯失去禁锢后呈抛物线滑落,伊竹紧忙伸手去接,却不料此时正有一位将军从后袭来,然而手里的矛头还没近身,就被元末一剑挑开!
伊竹回头暗道一声惊险,强忍住使用能力后的眩晕一跃到凝枫囚笼,如先前一般劈开囚笼伸手去扶凝枫,然而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凝枫竟直直地从她手中穿透过去,就仿佛空气一般,但也只是一瞬,就重重的摔在囚笼上,伊竹血液都跟着一个凝固,枫儿……,究竟怎么了?怎么会……,怎么会像是空气一样穿透了自己!
然而现在哪有机会给她想这些,她一手夹住凝枫跃去如玉囚车安稳放下,一个转身便冲入的厮杀激烈的两军当中!
无数人的鲜血在空中涌动,这一方一瞬间就仿佛阿鼻地狱,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消逝,天地似乎都被这冲天血气所感染,一瞬间乌云密布,伊竹的身影飘荡在战场中,就仿若一簇黑暗中的火星,不得不让人注目三分。
每每闻到这血腥气,伊竹总会觉得口干舌燥,若不是围着纱布,想必所有人都会被她此时的血眼骇上一跳。
厮杀中,伊竹终于猛然一顿!但见站在她面前的,是伊相。
“竹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伊相悲怒交加,第一次以呵斥的口气跟她说话。
☆、第九章局势逆转
伊竹不再动,虽说自己跟伊相没有半分关系,但谁又能在接受了那么多回忆的情况下还能没有一丝感觉呢?
伊竹垂头:“我只要他平安,余下我什么都不要。”
伊相道:“糊涂!颜如玉可是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更何况他如今更成为反叛之徒,与他为伍,你是要我们伊家九族都断送在你手上吗!”
伊竹抬头,虽说不可与他对视,但她知道,他知道她在看着他。
“如玉并非造反,那皇位,本就应该是他的!”
“胡扯!当年先皇懿旨可是有十位大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虽说当年我在战场未曾看到听到,但那十位大人是决计不会干这种谋朝篡位的龌龊事的!”
伊竹道:“如玉要的也并非是皇位……”她将前后因果简短明说后继续道:“不论爹爹你相信与否,这就是事实。”
伊相陷入深思,当年传位一事的确有些可疑,按理来说先帝明知自己时日无多,而他又是最为可靠的遗诏佐证者,怎么会想到将他远派疆场?如今想来,当年也并不是皇上亲口御言授命他的,而是当今太后拿着先帝的印鉴上府授命。
但他也决计不会相信当今太后会狠毒到亲手弑杀先后!毕竟先后与太后是一奶同胞,当年又是一同入宫为妃,只是后来先后当了皇后,她做了宠妃而已。太后的仁慈天下人皆知,又怎么会干出这么多血腥的事?
但是……
若竹儿说的才是事实的话,仔细想想以当时先帝的病情,太后想要私用皇帝的印鉴也并非什么难事……
他到底该相信自己辅佐了半辈子的颜如烈,还是该相信空口白牙却言之凿凿的女儿?
伊相还是第一次这样混乱,混乱到抓不住一点头绪。
正是说话的空档一人闪了过来站定在伊竹身旁,伊竹打量他,见其正是槐老。
“老夫陈槐。”陈槐继续道:“若兄台是问燕国皇位一事,老夫倒是略知一二。”
伊相根本不知来者何人,只是听他叙述了一遍与伊竹相差不多却更为详细的燕国夺位往事。
“你有何证据!”伊相听罢猝然发问。
“呵,有何证据?老夫就是证据!”但见他一撕胸前衣衫,登时只见无数的刀伤剑痕横布胸前,就算过了这许多年,那深刻的疤痕仍旧历久弥新,叫人一看就能看出当年的伤口是有多深,才会留下今日这样的伤痕!不过比起伤痕更为显眼的,则是他左胸之上一个刺青,刺青上大大的刻画着一个字――梁。
梁?――看到这个刺青一个名字首先跃入脑海――梁栋!
梁栋,位居一品尚书令,只区区比他低了一个官阶,曾经势力比他低去许多,然而如今却已不能估计。不得不说,自从颜如烈当了皇帝之后,梁栋的身份地位可谓水涨船高,而颜如烈看重梁栋也更高于看中自己,莫非此中竟会是有原因?
陈槐将衣衫整好道:“老夫八岁就被梁家买去训养,学的自然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然而之前老夫已在本家学了些手艺,呵,说来不甚光彩,挖坟掘墓而已。犹记得那一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