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幅画,仔细看两眼,发现是疾病防治的宣传,床边垂着吊瓶,很明显这是间病房。
揉掉眼中生理泪水,视线更清楚,又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电视,角落里有个小冰箱,门口的地方是一组沙发茶几,斜前方有个玻璃门,应是卫生间,看来这病房档次还不低。
杨靖此时心中惊涛骇浪,充斥了太多疑问,其一,他没有如此大方的爸妈,那俩人若是有这闲钱,早拿去赌了。其二,杨靖是独生子,并无兄弟姐妹,而且刚刚那充满威严的声音,绝不是他那惯会逢迎拍马的老爸能发出来的。
想破头也理不出头绪,忽然,几个零星片段毫无预警地在脑中浮现,画面中,两个男孩激烈的争吵,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大家在一起你情我愿图个乐子,你还真想赖上我,以为我会娶你?杨靖,你觉得你配吗?”最为清晰,画面一转,其中一个男孩哭着喝了什么,白色瓶子在他脚边摔得粉碎,男孩痛苦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玻璃碎片中投出的倒影。
这段记忆来势汹涌,其中的痛苦,似乎感染了现实中的杨靖,让他胸口仿如窒息般疼痛。
弯着身子胡乱挣扎几下,咣当咣当的声音伴随着病床摇摆,杨靖大口大口喘着气,让自己清醒些。他得到了一些记忆,非常的杂乱无章,但是杨靖下意识地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恢复些力气后,他迫不及待下床,直奔屋中的玻璃门,因动作过猛,双脚沾地时,又是一阵头重脚轻的晕眩。
他拉开门,见里面贴着白瓷砖,有马桶、水池和浴盆,这里果然是卫生间,杨靖急切地冲到水池边,双手撑着台面,紧紧一个抬头动作,竟格外地艰难。
镜子反射出一张略清秀的脸庞,杨靖双目圆睁宛如见鬼,因为里面那个并不是他原本的样子,这种感觉十分惊悚,他此刻浑身冰凉,脑袋却出了一层薄汗,仿佛被人定住,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大病初愈的身体承受不住,双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杨靖立刻撑住,咬牙让自己站稳。
他再次看了眼镜中的人,如何都受不了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他下意识一横眉一抿嘴,属于前世的那种混不吝好歹找回一些。
看见这张脸的同时,他想起了这具身体本名也叫杨靖,还有一个“棕彦”的名字,反复出现在脑海里。
扶着水池支撑着身子,想起那两个名字后,大脑便一片空白,之后,他连怎么走回病床都不记得。
最初的震惊过后,杨靖以他想象不到的速度接受了这个事实。
迷迷糊糊再次睡了过去,晚上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用针扎着他的手,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清明得不似刚刚睡醒,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倒把那小护士吓了一跳,嗷地嚎了一嗓子。
年轻的护士吓得脸色惨白,一直拍着胸口,等她平复完心跳,磕磕巴巴地解释这是在给他输营养液。
杨靖点点头,也就不再挣扎,可却亢奋地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小护士整理好一切,端着东西迫不及待跑出去了。
等护士出了病房,杨靖几乎立刻睡着,本以为这一夜会噩梦缠身,没想到竟睡得意外踏实。
2、系统
就在杨靖瞪着俩眼珠子看着小护士给他扎针的时候,杨家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杨夫人冲着一双儿女暗示地指了指搂上,之后三人便笑了起来。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上首,见他容光焕发,精神矍铄,而在他对面站着的,是习惯性地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中年人,他正是杨靖父亲——杨禀。
杨禀捡了个位置坐下,摘了眼镜,伸手按了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父亲,我欲让靖儿和那张戚结婚。”
杨老爷子表情未变,耷拉着眼皮看着他:“张家人会同意?他们想娶的可是意儿,一直拿新年时,意儿当众说非君不嫁说事。”
提到自己女儿曾说过的话,杨禀也有些头痛,可面上却冷冷的,不屑哼了一声:“他不是眼光高吗?看不上咱家意儿吗?怎么,现如今他成了半死的人了,他们张家倒想着娶我女儿了?也不看他还配不配!”
“你跟张家说了?”
杨禀顿了下,点了点头:“说了,我说要是靖儿的话,我就同意这门婚事。”
“胡闹,张戚虽废了,可他手底下还有不少对他忠心耿耿的,张家会同意?”杨老爷子猛地瞪起眼睛,目露精光。
杨禀神色轻松,忙接道:“他们张家如今唯一救命稻草就是科学院,还指着新药救醒张戚,我那个研究又快有了突破,张家为了多份保障,自然恨不得和咱家联姻,杨家大少爷,说出去分量也不轻。”
杨老爷子一声冷哼,要不说父子就是父子,俩人表情如出一辙:“他们也不是傻子,杨家大少爷光名头好听,可是什么货色,他们不是不知道。”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张家又不是真的想和咱家联姻,只不过以为拿捏住咱家孩子,让科学院为他尽心尽力。”
杨老爷子眉头略微舒展开:“那张睹怎么说?”
杨禀撇嘴一笑:“他态度已经松动了,说考虑一下。”
“你那好儿子之前和棕家小子纠缠不清,这可是众所周知的。”
杨父神色一僵,也带了怒意:“那个小畜生…反正我这次态度坚决,噩梦军少了张戚,他那帮手下哪个是省油的灯,早晚得散!张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为了稳住底下人,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