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在灯光下显现出温润的光泽,他的西装外套被脱掉了,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领带也只是松松地挂着,谢杭拿了一杯水坐在床边,自己喝了几口,然后带着醉意问向那个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于北川,口渴了么?”
于北川当然没有回答他,于是谢杭吃吃地低笑起来,说:“我才不给你水喝,就算倒了也不给你。”他又仰起头喝了几口,然后真的把剩下的小半杯水倒在了于北川身上,水淋湿了于北川的衣襟,白衬衣变成半透明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谢杭颤抖着伸出手去,用力咽了一下喉咙,重重把手按在了他的胸口,坚实宽厚的触感透过一阵凉意传到谢杭的掌心,他的呼吸瞬间便急促起来,手掌缓慢游走着抚摸于北川的身体。
这一刻谢杭想了很久,想过很多次,他厌恶他,又无法克制地想要他,他嫉恨他,又情不自禁地向往他。他心里存着些偷偷摸摸的渴望和某种秘而不宣的深情,他谁也不说,连自己也不肯承认,他把它们严严实实地压制着,藏在了一贯的嫌恶和刻薄背后,可今晚它们却突然都挣脱了束缚,前所未有地疯狂袭来,终于将他彻底侵蚀、彻底淹没。
也许这种别扭的感情从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在他们还年少的时候,谢杭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就是它在悄悄作祟,直到于北川两年前回国时,这种感情才真正爆发出来,带给谢杭措手不及的甜蜜与折磨。
胸前湿凉的感觉让于北川有些不舒服,他感觉到了谢杭的触碰,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无意识地轻哼,谢杭俯下身来,额头快要贴到他的额头,鼻尖快要碰到他的鼻尖,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低声道:“你为什么对每个人都那么好?看到大家都喜欢你,你一定很得意吧?”他的手指突然收紧,于北川被他捏疼了,皱着眉头转开了脸,谢杭又道,“可我偏不喜欢你。”
他低下头去,沿着于北川的耳朵、下颔一直亲吻到脖子,他呼吸粗重,目光迷恋,嘴里说出的却是相反的话,“我才不喜欢你,于北川。”他扯掉于北川的领带,解开衬衣扣子,忘情亲吻他湿漉漉的胸口,口中喃喃着无理取闹的话,“可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谢杭脱掉两个人的上衣,环抱住于北川的肩膀,让彼此赤裸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然后用力吻住了他的嘴唇,两人的口中都带着浓烈的酒气,谢杭愈发冲动起来,发狠地在于北川嘴里啃咬舔舐,于北川渐渐也醒了过来,本能地回应起他凶猛的攻势。谢杭重重抚摸着于北川的肩膀和胸腹,感觉到他的双手也抱住了自己,谢杭顿时情欲更炙,伸手就去脱二人的裤子,刚把长裤褪下,于北川突然一个用力,翻身便将谢杭压在了自己身下。
猝不及防的换位让谢杭一阵发懵,被酒精和情欲搅乱的大脑停滞运转了几秒钟,而这短暂的停滞就让于北川占据了攻势,于北川身体并不蛮壮,力气却很大,他握住了谢杭企图挣扎的双手,冲动地吮吻他的脖子和嘴唇,在迷乱中粗喘着叫他:“阿杭,阿杭……”
谢杭犹如被击中了软肋,挣扎的力度瞬间便弱了下来,于北川的吻一路往下,所过之处掀起一片燎原般的火焰,最后他停留在谢杭左边第三根肋骨上,朝那上面一颗不起眼的小痣亲了上去,含着它用舌头逗弄,谢杭顿时叫出了声来,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有个这么敏感的地方,他喘息着抱住于北川的头,沉醉中又冒出一股泛着酸意的愤恨:操,居然还是个老手。
谢杭浑身酥软,欲火炽盛,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渴望着更深的触碰,两个人紧抱着狂热地接吻,抛却了一切清醒时的顾虑与隔阂,这时候一个硬挺的东西抵住了谢杭身后的入口,他才刚刚反应过来,立刻就因疼痛和惊慌睁大了眼睛,谢杭拼命挣扎,于北川却死死地压住了他,继续挺进到他身体的更深处。谢杭气得在于北川的后背上乱挠乱捶,又因为他这毫不体贴的动作而萌生了几分委屈,喝醉了的谢杭像个孩子一样发出稚气的叫喊:“疼!出去!好疼!”
于北川心疼似的搂紧他,在他嘴唇上安抚地亲吻,喃喃低语道:“阿杭别怕,别怕。”谢杭在他的安慰下稍微放松了一些,接着于北川又用力一挺,终于完全进入到他体内。谢杭的甬道里紧致而艰涩,于北川缓慢地抽动着,两个人都并不好受,谢杭还是疼得厉害,他实在恨死了于北川,嘴上口不择言地诅咒他,直到身体里某个地方被重重一顶,原本恶声恶气的尾音忽然就变了个调,紧绷的腰肢也软了下来。
于北川的进出渐渐顺畅,谢杭也已经放弃了反抗,随着他愈发激烈的冲撞而晃动身体,他眉头紧皱,手指抓着床单,连呼吸都被撞乱了频率,一股奇异的快感逐渐在身体里蔓延开,整个下身都在发麻发烫,谢杭开始不受控制地扭动起腰臀,脸色因为兴奋而一片潮红,缺氧般的大口喘气,额头和胸口都已经汗湿,在濒临高潮的狂乱中,他的手臂终于攀上于北川的后背,用尽全力抱紧了他,他对上于北川始终迷离的眼睛,带着不甘和迷恋断断续续道:“你……啊……于北川……嗯哈……混蛋……”
两个人翻来覆去不知道究竟做了几次,彻底沦为了夜晚里yù_wàng的俘虏,或许也并不只有yù_wàng,在那不知满足、不知疲倦的交缠中,从来无法言说的情感才终于得以流露一二。在睡去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