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是在为你当说客啊,你那是感激的态度吗?;
我放下捂着嘴的手,轻轻揽住这两个人的肩膀,低声说:;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拉丰的大手在我手臂上拍了拍,而我看到西蒙的耳朵后面泛淡淡地红色。他很粗鲁地把我推开,一掌打在我背上:;夏尔特,你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哈哈……;
这掩饰味道极重的;亲密动作;让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苦笑着转过头,罗斯托克端着咖啡和酒在门口望着我。他的金发梳理得很整齐,露出平滑宽阔的额头,蓝眼睛像镜子一样印出了我的身影。
我朝他伸出手,不自觉地浮现出毫无保留的微笑。
尊贵的客人们来得不算晚,其中有地方检察官克勒西亚先生,还有上届和本届的议员莱斯克先生和欧律斯先生,后者在巴黎有个规模不小的报社,此外就是我的;熟人;戈蒂埃警长。当他们表情严肃地在客厅里坐下来的时候,我非常有礼地为他们送上饮料,然后微笑着等他们开口。
客人们的目光在罗斯托克身上停留得很久,但他们碍于我的身份和自己的地位并没有先来一场暴风雨。
呃,伯爵大人……;最后先说话的是克勒西亚监察官,;我想警长他已经跟您说过我们今天会面的目的了。;
是的,阁下。;
这个五十多岁的长者摸了摸他的胡须:;那么,我现在要问您:您的秘书科罗拉德先生是否是德国人。;
我微微一笑:;不,他不是。他现在已经是奥地利人了。;
检察官把脸转向罗斯托克:;您的回答呢,先生?;
下,;坐在我身边的男人用镇定的语气说到,;我曾经是个德国人,原来姓冯·波特曼,但在我申请加入奥地利国籍以后改回了我母亲的姓。;
在战争时期您曾在德国军队中服役吗?;
是的。;
这样的回答让客人们脸上浮现出很不舒服的神色,好象罗斯托克坦荡的回答有点触伤大家的情绪。
是什么部门?;这次是莱斯克议员提问。
罗斯托克看了看我,轻声说到:;党卫队……;
我清楚地看到这句话让客人们都深吸了一口气,西蒙和拉丰从旁边投来了担忧的眼神。
这么说您曾经以占领军的身份进入了法国?;年轻的欧律斯议员用尖锐的语气问到。
是的。;
那您当时的工作是什么?;
搜捕抵抗分子。;
议员愤怒地看了我一眼,严厉地问:;您当时有没有伤害法国人,那些属于非战争人员的平民?;
罗斯托克蓝色的眼睛明显颤抖了一下,可是他依旧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是的,曾经有过,当时那是我的任务……;
这样的答案像一根火柴扔进了汽油桶,客人们都差点跳了起来,那种无法压抑的怒火已经在他们眼睛里开始燃烧。
真是诚实啊,先生!竟然对自己的罪行毫无羞耻之心,还换了个身份出现在这里!;欧律斯议员大声说到,然后转向我,;伯爵大人,您对这样的罪犯也可以接纳吗?;
请坐下,欧律斯议员。;最年长的检察官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伯爵大人,您是受过嘉奖的抵抗英雄,你知道科罗拉德先生这样的情况应该作为战犯来处理,而不是把他藏起来。”
下,;我知道最艰难的对话开始了,慢慢挺直了脊背,;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充分理由的。戈蒂埃警长,我曾经告诉过您科罗拉德先生曾经救过我,您知道吧。;
大胡子男人点点头。
各位先生,你们知道我曾经在巴黎参加过地下抵抗组织。我救过很多人,帮助他们逃出法国,我也指挥暗杀过很多德国军官,我曾经被逮捕过,差点死在监狱里。但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完全得感谢我身边的这个人。;
我告诉几位发怒的法国绅士,他们口中的战争罪犯曾经为了保护我而受了伤,至今他的右肩在恶劣的天气中依旧会隐隐发痛;他曾经为我们弄到了三张护照,保护英国飞行员逃脱盖世太保的追捕;他曾经作为内线帮助我们救走了被逮捕的十个人,还为了掩护我们而接受了军事审判,被发配到东线战场,成了苏联人的战俘……
他几乎死在那里,我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已经可以洗清之前的罪孽了。;
因为冷静,我的叙述是那么缓慢而富有条理,被翻出来的记忆清晰流利,让对面的几个人都不自觉地放松了肌肉。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罗斯托克的目光紧紧地黏在我的侧面,那么炽热。我转过头,看见他的嘴角泄露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我有种感觉--就算这场会面结束后他还是会被送上法庭,可他已经很满足了。
在沉思了过了片刻后检察官首先开口:;伯爵大人,我知道您不会说谎,可是我们需要证据来证明您说的是事实。;
我的朋友们就是证据。;我朝西蒙和拉丰望去,;您可以问问他们。;
我的两位朋友用最郑重的表情,凭着上帝和亲人的名义发了誓,然后开始叙述那场惊心动魄的营救。我看着两位议员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警长甚至微微点了点头。在他们的回忆结束后,我拿出了皮埃尔寄来的材料。
这是英国皇家空军乔治·洛克上校提供的证明,他是1941年被救走的三名飞行员之一,另外两人现在一位已经退役,另一位在1945年登陆战中牺牲。他们都是在我和科罗拉德先生的护送下离开法国的。您可以联系英国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