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手刚一碰到,就好像透明一般,轻易的就从她身上划了过去。
他面色一青,是啊,他差点忘了,这是自己的心魔,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幻境,一切,都是假象。
但躺在床上的是他心爱的人啊,她为他怀胎十月,直到今天终于临盆,他又为何会害怕呢?
他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看到她生产的场景,他只能蹲在旁边,揪心的继续看着。
“夫人,再忍一忍,她很快就能出来了!”稳婆不停的用热水清着风千雪的下身,同时换了一张又一张的褥垫。
血流了好多,不一会又将一干净的褥垫沾污了。
南炎睿看得难受,可他无论怎样去抱,都抱不住一丁点她的身躯。
“啊——”风千雪突然一声大叫,浑身闪过一个抖擞,瞬间就这样晕了过去。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哎呀,真是遭罪!”
那稳婆却是只看下面,没看上面。
南炎睿心疼极了,可他又无法帮上任何忙,也只能朝那稳婆手伸的方向看去。
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他惊呆了!
那孩子好小,小得都不足他整个手摊开般大。更甚者,她一点哭声都没有!
一个新出生的孩子,怎么会没声音呢?
他还想起身看清一些,却见那稳婆将那孩子连同褥垫一起打包,就直接放进了身边的一篮子内。然后,她又再拿了一张褥垫,将它重新垫在那被鲜血沾污的地方。
南炎睿有些瞪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那稳婆摆好了物品,又继续伸手探向风千雪的下身,好像在撩着什么。最后,一块血淋淋如胎盘样的东西就从风千雪的体内滑了出来。
“唉,终于好了。真是可惜,都五个月了。孩子怎能说不要就不要?”那稳婆摇了摇头,匆匆收拾好物品,再将东西端了出去。
这句话让南炎睿更震惊了!
五个月,孩子不要了?
那一刻他面色苍白如纸,看了看晕过去的风千雪,又看了看那稳婆手里拿着的篮子,随即起身跟着稳婆走了出去。
只见那稳婆走到厅内,便将那包裹着孩子的褥垫打了开来。
南炎睿实在不忍直视,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已经发育成型的胎儿,看着真的是个女孩,身上的皮肤还布满红色的微微血丝,那小手小脚,是那么的可爱,还有那张脸……
可她不动了,一动都不动。
那口唇,似有淡淡的紫色。
这沉睡过去的婴孩,都还没来得及开眼见见自己的父母。
南炎睿心中好痛,那一瞬他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愈来愈模糊。他实在无法再继续看那咽了气的婴孩,只能步步后退,回到风千雪躺着的房内。
她还没有醒来,苍白的脸仿佛毫无一丝血色,他甚至能看到她眼角挂着的泪痕,晶莹的,可那光芒却让他感到格外的刺眼。
“雪儿,为什么?那孩子……”
他好想握住她,想问她为什么会放弃了自己的孩子,五个月了,五个月……
那个时候,他自己,又在哪里呢?
他才刚重新蹲下,就发觉那床上,好似有愈来愈多的暖红流了出来。他惊得跳起,急忙冲到屋外去找稳婆。
“大婶,大婶!你快进去啊!”
他拼命拉她,可那手怎么也触不到人!
那稳婆一边给那死胎擦身,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好像是在替那孩子超度。
可南炎睿真心想掐她!
他们怎么会找来一个那么不靠谱的稳婆,活着的人还在床上呢!她怎么就不分下轻重呢?
“大婶!”他又叫了一声,几乎用尽毕生气力。
那稳婆的动作突然一滞,像是真的听见什么,转身终于往房里去了。
南炎睿匆匆忙忙跟在后面,再重新进房的时候,风千雪的身下几乎红了。
他奔过去,即便抓不住,可也要作状抱她。
“雪儿,你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要吓我!我不会让你有事,不会让你有事……”他从没觉得有如此害怕过,也从没如此恨过自己。
那稳婆见状亦是呆了,赶紧又垫了一块褥垫。可那血还在流,怎么都止不住,好像山洪崩塌一般,慢慢的带走了躺在床上人的体温。
南炎睿用尽力气去喊着,喊她的名字,喊她快些醒来,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如果她离开了,他留在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意义?
心好痛,看那红色渐渐取代了视野,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刀狠狠刮开!
然而,那疼痛却从心房,慢慢的向四周蔓延。他的身他的腿,也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是血咒!
他捂着头,蜷起身,几乎整个倒在地上!
那蚀骨的疼紧紧的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周身的冷汗不停的冒。
就这样吧,他也不想再用剑气抵挡了,她若不在,那还真不如,一同归去……
天宿殿外,薄云已经渐渐散去。
那月亮此刻竟如圆盘般圆,挂在半空,几乎将天空映得半白。
左丘赞见时机已到,遂开门缓缓的朝殿内走去。
而在另一边,花天佑几乎将床上的女人折磨得半死不活,若不是胸膛还有一丝起伏,还真以为那不过是具冰冷的身体。
“花天佑,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的话吗?”花婉月喘着气,白皙的身子上印下的已是深浅不同的青紫。
同样显出倦意的男人,忽然将她的身子再次翻过一边。俯首直视,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