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瑟缩点头。
“是不是那日小姐去寻那老sè_láng时,站在那老sè_láng身后的两个小妖精?”北堂傲这一想,就连那夜的事也清晰起来,然后两张半垂着的脸立刻映入他的印象:难怪不敢看他妻主,原来是旧相与!
北堂傲再一转念想妻主的话:“什么没看”人家相公,原来是睡都睡过了,还不知道把人家相公怎么过呢……气死他了,气死他了!他下次吃饱撑的,也不分房了,自己找事嘛!
北堂傲正气得了不得,那边屋里就传来柳金蟾伸懒腰的声音,北堂傲立刻变了脸,嘴角勾笑就掀帘子进了里屋,让帘外三个人面面相窥:这是暴风雨前的凶兆?
柳金蟾一起身,就觉得气氛不对,因为北堂傲笑得格外甜,门外的三个脑袋看她都是怜悯、忧心之色,她心里就直呼不妙,脸上也满是讨好的笑。
“妻主,夫家听说这苏州是个大码头,船来船往可多了。夫家就寻思在这里不开心,我们不如自己包个船去白鹭镇?”
北堂傲给柳金蟾系观音兜,心想着先离了那两个狐狸精,就赶紧给妻主做两身已婚女子的衣裳,成日穿着未婚女人的服饰,难怪那些骚狐狸老打他妻主的主意。
“可有两天……”就到了!
柳金蟾末尾的话被大眼一扫,立刻把后面的话吞回去:“好,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奉书你们两个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儿到了苏州码头,我们就下船!”北堂傲立刻开口。
“可自己包船……”我们哪有钱……
柳金蟾又要开口,北堂傲立刻班了脸问:“妻主是舍不得这船,还是舍不得这船上的人?”
柳金蟾立刻知道自己被雨墨出卖了,赶紧道:“为妻是担心相公操劳。”
北堂傲斜眼看柳金蟾,当即就给了柳金蟾一个似是媚眼的大白眼:“怕夫家操劳,就少招点狐狸精,有那闲情不如多陪为夫两遭儿,趁着年轻瓜熟蒂落,让公婆早抱上女孙,也省得牵累夫家挨恶名,被公公婆婆嫌弃。”又说送他回娘家。
北堂傲一句“瓜熟蒂落”“抱上女孙”“公公婆婆”等语,立刻让屋里三人望着屋顶,心里狂流汗。
雨墨甚至担心这大“姑爷”不会哪天想开心了,真打算回老家看夫人和老爷吧?
第28章 不怒自威:北堂傲震退媒公
大家正在心底忐忑,那门又再度被船家男人敲响了。
四个人的心立刻就咯噔一下,北堂傲脸色一沉,当即命雨墨去开门。
果见那船家男人站在门边正要问你们主子起了吗?
北堂傲就在屋里答道:“请老板郎进来。”
老板郎这才第一次进到这被其他人诟病很久的屋。
其实这屋虽然是上等房,但当日他们定的时候本来打算要的是一层,但因为其他几间已经住了人,所以就要了剩下的两间,里面那间的门就被从里面锁了,然后他们赔了些钱,就将屋子从里面打通了一个门。
他进来的是外屋屋内很整洁、宽敞、简单,就是陪侍的仆人的卧榻也在屏风后,屏风前是船上原先的方桌椅子,他一进来,雨墨就让他坐了,还给他倒了水。
“老板郎。”柳金蟾从里面打帘子出来,还是一身女书生的简单打扮。
“柳姑娘!”老板郎立刻起身作揖:“昨儿我问的事儿?”自从知道柳金蟾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后,他连称呼也不自觉由“小姐”变成了姑娘。
“我问了,我内子说家中的兄弟都定了人家了,还望老板郎转告那位大官人,心意我们领了,只是一郎岂能二配!”柳金蟾开口就把船家男人后面要出口的话都堵没了。
“模样酷似些的堂表兄弟也没有?”船家男子不死心地又问。
“老板郎,我们不如把话这样说吧,就是有,我相公家也不会答应,他们家的儿子养得都甚是尊贵,就是愿给人续弦,怎么也不能比他父母年纪还大不是?”柳金蟾干脆把话挑明白。
船家男人一听还是年纪的问题,立刻又道:“这年纪不年纪的那里重要,嫁个当京官的做夫侍,就是当人后爹、小侍也是……”
船家男人的话还没完,就听里面北堂傲恼道:“我北堂家岂是给人做小侍的?船家老板郎,不是本公子说你,你是这船是做漕运买卖的,还是搭着皮肉生意一块干呢?告诉那老sè_láng,再对我们家纠缠不休,本公子揭了她的老皮,挑了她筋!到时别说自己死得冤枉!”
船家男人心里一惊,抬眼一看,就见北堂傲一身大红的净色箭袖袍子,头戴一顶黑色小方帽,腰系玄带,手执一根银枪头,正从帘子处沉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