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得这话!”
柳金蟾好容易才从北堂傲手里拿到了她爹的信,将信完完整整地看过,这才吁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叫苦:说白了,她爹根本就是故意怄北堂傲的,活脱脱一个那女儿来玩的老顽童——
“相公啊,我爹这是故意逗你呢!”
“逗我?”
北堂傲大罗帕还没三度擦上鼻尖,陡听柳金蟾这句,就微微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当柳金蟾又要说谎,所以干瞪着柳金蟾,看柳金蟾今儿又要变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我大嫂就是她家独一个,哪儿来的小姨妹?”
柳金蟾合上她爹的信,心里满是无语:这亲成的,弄得自己腹背受敌,上面还压着两个大大的责任——这两人就不能消停消停,现下还把她当夹心饼干了,怄死!
“许是……表姨妹呢?”
北堂傲不信地夺过柳金蟾手里的家书,又仔细看了看:可不就是写的“你大嫂小姨妹家的哥儿”,白纸黑字,他还能看错了?
“相公啊,我大嫂家过去一贫如洗,她过了二十有二都还娶不上相公,不是后来,我们庙上算命的瞎子说她有官命,我娘也不会把我大哥嫁给她!”
柳金蟾忍不住道:“你想她家都穷成这样了,她的表姨妹家能富到哪里去?我实话和你说,她们一家全是靠娶了我哥后才慢慢起来的!”说白了,就是忘恩负义!
“那就没儿子了?”北堂傲斜眼,还是不信!
“有是有,还挺多,就是最大的,也没过十岁的!”个个晚婚能早育么?
柳金蟾此言一出,北堂傲有点傻眼了:没过十岁?那他伤心个什么劲儿?就是再给他们个三年,也只还是一群嫩芽菜呢!
“那……为夫怎知,妻主又是哄着为夫欢喜的!”
虽然心里有了个底了,北堂傲还是不忘趁胜追击地暗示柳金蟾带他去景陵:不求现在就认祖归宗,但……起码也该见见柳金蟾口中,比她爹还亲的老实可欺大哥——
怎么说呢,指不定就能拉拢拉拢,将来也有个人为他说写个好话儿——
随便再把柳金蟾好好儿看住,谁知道柳金蟾说得是真是假,其次嘛,那个薛小青蛇也不知嫁是没嫁,他心里不踏实,尤其是这些个青梅竹马的老情人,弄不好柳金蟾离他久了,一时寂寞了,两个凑到一块儿还不得是干菜烈火,一点就着!
别的都好说,倘或有了孩子,可怎得办?
想到这儿,北堂傲当即借题发挥道:
“为夫要跟着你……无论你去哪儿……”
说着,北堂傲就万般娇媚地依偎进柳金蟾怀里,娇嗔道:“你……是不是就没想过让为夫进门。让我们的妞妞认祖归宗?”
柳金蟾无语了,明知她怕她娘怕得甚。但……早晚都是面对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若……”
柳金蟾才只一开口,北堂傲就一反刚才蛮不讲理的模样,用一根食指挡住了柳金蟾的唇,笑得千娇百媚地撒娇道:“看把你吓得!妻主得心思,为夫还不明白么?”
柳金蟾抬眼,暗想你明白了什么?
北堂傲一副知妻莫若夫的模样,笑吟吟地低道:“为夫知道,夫人是想来日衣锦还乡时,再带着为夫风风光光地进门,是不是?”
柳金蟾一怔,突然觉得北堂傲这法儿好,只是……她乐意,北堂傲真愿意吗?
“想是这么想,就是委屈相……”公了!
又是一指压住了柳金蟾到嘴边的话儿:“只要妻主心里搁着为夫、时刻惦记着为夫,将为夫带着身边……为夫能等,为夫不委屈,也不着急!只要……我们夫妻能长长久久、久久长长……”就是不跨进你家门坎也不紧要!
柳金蟾不知该怎么说,尤其是分不清北堂傲这话到底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他心中最初爱的那个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说呢,这话回答起来像承诺。
而承诺这玩意了,谁认真了,谁吃亏!毕竟未来,人算不如天算。
柳金蟾不答,满腔柔情蜜意的北堂傲微微心里就有点懊恼,心知柳金蟾这就是到现在还不想对他负责到底的意思。
第648章 枉费心机:白鹭山脚的王珀
要闹吧,怎么闹,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要再逼着柳金蟾承诺什么,谎言又要来干什么?北堂傲偎在柳金蟾怀里不禁微微有些气馁,毕竟……孩子也养了,人他守着不说有三年,至少快三年了吧,若到了京城还是这么个样儿——
冠上了公夫人之名,那些个京城的纨绔小姐夫人们还不得跟马屁精儿似的,带着她花街柳巷的转,更别说还有个皇太女虎视眈眈在哪儿,稍稍挑拨两句,他这没人挑拨的日子都已经如此难过了,到了京城,他忙了,柳金蟾可怎么管?
想起不容乐观的前景,北堂傲就是说不清的愁肠满绪,一张刚才还柔柔的脸瞬间刚毅起来,柳金蟾一瞅北堂傲不高兴了,立刻起身想和北堂傲说件开心的事儿,谁想她一动,就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相……相公……”
北堂傲没回神。
柳金蟾就急了,忙拍北堂傲:“我好像要生了!”
北堂傲先是一怔,接着不大的屋就炸了雷似的闹翻了天,仅次于上次柳金蟾诈尸事件,整个白鹭山头都沸腾了——
不是柳家是山头什么大户人家,而是奉箭说山上那个唯一的稳婆没有在,北堂傲就炸锅了……
于是乎,去岁那件闹腾了白鹭山近半月的旧事就被人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