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时,婚礼流程极繁琐,催妆诗、上轿饭、哭上轿、送上轿,一应流程她皆没有,在这异世,她无亲无故,没有母亲喂食上轿饭,亦没有人来为她哭,更没有兄长背她上花轿,他那般明白她,知她不屑,知她不在意,却依旧舍不得她有一点被别人看轻,明知这般作为有违礼数,亦这般做了,比起贺夫人不情愿的‘施舍’,他更愿意他来带走她,他是那般着紧她。
身后,贺夫人自始至终皱着的眉头略松了些,却依旧不爽快,眼瞧着那二人已被拥着去往大门方向,满肚子的埋怨便没了止头,“渊儿,这般不遵礼教的女子,虽是义女,虽她极得王爷欢喜,可终究于我贺家庄名声无益,你怎就糊涂将她认作义妹?若非如此,你爹也不会同意!”
“娘!”贺渊脸色略有些难看,虽这屋里下人婆子皆是贺家庄家生子,并不怕外传,可百里墨毕竟是他师弟,她这般说,将他置于何地?
见他变了脸色,贺夫人脸色亦沉了些,最终道:“行了,你去罢,免得你大哥找人。”
“是。”贺渊对着她行了一礼,转身便出了门。
这边之事阎锦二人自是不知,百里墨将她抱出之时,本就惊怔在原地的众人再次惊掉了下巴,脚便似生了根,死死扎在门口处不让,好在尚义几人早已有了准备,在他进去之时早已命人混进人群里,一见他们出来便有规律的至众人间分开一条道来,总不至于让他们被围在里面,待二人出了大门,他将她抱进马车之时,里面的众人方似回过了神,低低的交谈声顺着大门便传了出来,飘进了花轿里。
“啧!当真世所罕见!”
“如此不遵礼教,看来那女子定是个祸水!否则王爷怎会如此为她着迷?”
“自来英雄难过美人儿关,王爷再是英勇无匹,终是个男人!便是被迷住,又有何稀奇?”
……
“妖女!”
阎锦懒懒往后一靠,眯着眼听着轿外言论,当听到那极小声却极度不忿的‘妖女’二字时,止不住的便是一笑,与此同时,那刚跨上马准备回王府的男人顿了一顿,一丝极冷的目光已是落去那人身上。
尚义摇头一叹,驾着马凑到他身边,小声道:“主子,莫要误了吉时。”
百里墨脸色稍缓,眉梢亦重新带上了喜悦,唢呐声起,鞭炮亦燃,一路喜庆中,迎亲队伍缓缓朝着平疆王府而去,贺家庄外一偶,贺渊轻轻一笑,牵过一旁马儿跃上,便直追着二人而去。
一路吹吹打打中,亦在阎锦一路昏沉中,花轿终是到了平疆王府,接着,百里墨自马上下来走至花轿边,在周围一群看好戏的百姓吆喝声中,抬脚轻轻踢了下轿门,轿子里静了一瞬,阎锦懒懒瞧了一眼,抬脚踢了踢。
“呀!女上男下,王爷怕是翻不了身了罢?怕是得被新娘子压得死死的!”
人群中有人哄笑。
踢轿门自来有个习俗,新郎若踢得高于新娘,婚后定是新郎占主导,亦是新郎一家之主、妻以夫为天的征兆,若新郎踢得低于新娘子,便有新娘为主、新郎为辅之说,亦言之‘妻奴’,阎锦不甚在意的一踢,恰好给了别人谈资。
百里墨不甚在意,掀了轿帘迎她出来,跨过火盆进了大堂,本聚集在门外的客人亦随着进了大堂,主位之上未坐一人,当中置了一方灵牌,上书着百里墨生母燕皇后的名讳,待二人站定,一旁赞礼者喊道:“吉时已到,行礼!一拜天地!”
大红的彩球绸带连接着二人,那声‘拜天地’一出,百里墨止不住的便紧张起来,令一断的阎锦握着绸带随着跪下,不知为何,心跳忽然便急了些。
“礼毕!起!”
一拜之后,赞礼者再唱道:“再拜高堂!”
阎锦随着转过身,对着上首牌位缓缓跪下。
“礼毕!起!夫妻对拜!”
一拜过后,百里墨脸上已是一片掩不住的喜意,那喜意让人忘了他的身份,周围人一个兴起,立即嚷嚷起来,“入洞房!入洞房!”
屋子一偶处,贺渊笑着转身,一副轻松至极的模样,刚行了几步,他又忽然停下,目光落在一侧偏僻的角落里,那里站了几人,为首那人一袭锦衣,面容消瘦,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瞬便望了过来,一看清他的模样,那人极淡定的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门去。
“他……怎么来了?”贺渊轻声问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尚智。
尚智瞧了眼已往后院主屋而去的百里墨二人,亦轻声道:“陛下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并无显露身份的意思,我们便当做不知。”
贺渊点点头,跟着便往门口方向走,尚智站在他身后,轻声问,“公子不去瞧瞧热闹?”
“热闹?”贺渊一笑,“她的热闹,他可不会任人瞧!”
话一说完,已是大步离去,尚智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小声附和道:“却是如此。”
这时候,新娘已进了主院,刚进了门,百里墨转身便将门关上,阻绝了意图进来看热闹的人,随即在门外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将阎锦带至床榻边坐下,早已侍在一旁的喜娘犹豫着上前,道:“王爷,您这是……”
“有何程序,一应按着规矩来,莫磨蹭!”他淡淡道。
喜娘笑着点点头,矮下身子将二人头发捻了一束结于一处并将之剪下,大声唱道:“结发为夫妻,恩恩爱爱永不离。”
结发后,她又自一旁拿了大枣花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