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了眼林夫人的脸色,心底已暗觉不妙,当初江雨青与林致丞珠胎暗结,林家是看在江雨青的肚子才答应的,如今若是孩子没了,还怎么嫁入林家?
若是林家翻脸不认人,她的孙女就会从林家少奶奶变成一块破布,这辈子都毁了。
江老太太的心思千回百转,脚步凌乱的跟着丫鬟进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心下一沉,再看床榻上染红的被褥,脚底一软就瘫在床边,这模样怕是......怕是最坏的情形了。
林夫人皱了皱眉,用帕子掩住口鼻,站在门外不想踏进来,偏头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小厮,忙使了个手势让他跟自己到别处。
小厮将事情原封不动的讲明,林夫人手里的帕子越攥越紧,脸色也愈发难看,她眸光闪烁的挥了挥手让小厮下去,转身又叫住:“你去屋里跪着,当着江老太太的面跪下认错。”
小厮额间冒冷汗,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又冷又腻,他忐忑的躬身称是,心下已盘算起林夫人的意思,怕是要让他替少爷顶错了。
郎中替江雨青止住血,江老太太的脸色已木讷惨白,她颤巍巍的上前问:“大夫,我孙女的身体如何了?”
孩子定是保不住了,眼下就怕对身子有损,若是伤了根本再难有孕,林家定会翻脸不认人,将此前的好话全部推翻,哪怕盯着不道义的名声,也不会让自家儿子娶一个无法生养的女人。
郎中脸色阴沉,一面些药方,一面叹道:“好好调理,还是又再孕的机会的。”
江老太太攥紧的拳头终于松了松,她正想赔着好脸去求林夫人,却听林夫人厉声斥道:“糊涂的东西!你算什么下贱胚子,江姑娘落水轮到你去救?满园子里找不到丫鬟婆子吗?”
她心里咯噔一声,偏头看了大夫的神情,再看林夫人已操起鸡毛掸子打在小厮身上......看来林家是不想要她孙女过门了。
当着外人的面儿出这番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江雨青被小厮救了,该碰了都碰了,该摸的都摸了,弄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人家的。
江老太太的面色冷了冷,面前的小厮不停的磕头认错,她狠下心踹了小厮一脚,话却是面向林夫人说的:“林夫人,我孙女怀得好歹是你们家少爷的种,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湖?您今日就算不顾我孙女,也总要问清楚是谁想害您的孙子吧。”
林夫人没想到江老太太会如此不顾颜面的说出来,她略不自然的道:“老太太,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儿子从不做这种逾越的事,您们常来林家的,每次您孙女都在园子里逛,我们林家上上下下百余人,怎么就咬定是我儿子的种?您这未免太牵强了吧。”
“你!”江老太太气血上涌,冲得她脑袋里嗡嗡直响,看来林家是要撕破脸了,她抬手指着林夫人问:“你竟然说这种昧良心的话,你们林家的聘礼可还在我们江家摆着呢,如今出了事你们反而不承认了。”
林夫人眼珠子一转,毫不客气的回道:“当初我们定的可是你们家三姑娘,是您非要让二姑娘顶替,当初我不知为何,现下看来是你们二姑娘有了身孕,想让我儿子当这个野种的爹!真是苍天有眼,让我们早早看清了你们的诡计!”
☆、报官
江老太太想一口唾沫啐在林夫人脸上,看着她振振有词说得如同真事儿似的,怒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连声音都变了调:“我儿子为了救你儿子赔了条命,是你亲口答应我会娶雨青的,现如今你们占了便宜就想翻脸不认人?”
林夫人看着老太太的模样似乎要背过气去,收了与她争辩的心思,语气冷冷道:“念着这份恩情,准您的孙女在我这休息一会儿,天黑之前你们若不走,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