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五皇子心里不时闪过这个念头,却一直没想到太好的办法。他倒是想弄点事情出来,可是事情太小的话,衬托不了他的身份,事情太大的话,他又不一定镇得住场面。毕竟他离开这么多年,很多人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个五皇子,认识也不一定把他当回事,万一弄巧成拙的话,好事就成了坏事,后悔都来不及。
屈风亭的事,让他心头一动。
屈风亭以前是什么身份,他是知道的,虽然只是宗氏分家少主,但这个分家却不是一般的分家,而是南溪郡城第一世家,屈风亭的身份就算比不了京城八大世家的少主,但是比起一般的宗家子弟还是毫不逊色的,甚至比一般豪门世家的子弟都要略强一点。
能跟他有过节,还让他奈何不了的,肯定来头也不小,但既然对方也奈何不了屈风亭,肯定也大不到哪儿去。
这样的人,不正适合拿来开刀立威吗?
而且屈风亭是他的心腹,自己帮他一把,还能起么收拢人心的作用,让身后那帮三心二意的家伙见识一下自己的仁义,专心不二的为自己卖命。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五皇子能和屈风亭一见如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转念之间,脑子里就有了这么多念头。
“真没有想到,才回京城,就遇上了堂兄的仇人,果然冤家路窄啊。”五皇子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冷笑着说道。
“殿下你说什么冤家路窄?”一名油头粉面的世家子弟好奇的问道。
他叫宋哲,是京城八大世家之一宋家的后人,祖父便是宋家家主,不过他不是长孙,而是季孙,也是京城小有名气的纨绔。
事实上,身后这帮年轻人,虽然都出身于豪门世家,在各家也都有些地位,但基本上都不是长子长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会被五皇了收拢到身边。毕竟身世相近,野心也是出奇的一致。
“那间雅座的人,和我堂兄有些过节。”五皇子指了指那间天字号的雅座,说道。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得罪风亭大哥,我们这就去拆了他的骨头!”后面一名年轻人伸出头来,气焰嚣张的说道。
他们知道屈风亭是五皇子的心腹了啊,自然不肯错过这个讨好他的机会,讨好了他,也就是讨好了五皇子殿下啊。虽说五皇子未必就能争得皇位,但是就算不能成功,讨好一个未来的王爷也不是坏事。
可是一看见五皇子手指指向的方向,那人又缩回手去。
其他人也都紧闭着嘴,没有说话。
看出他们都有些顾忌,五皇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殿下你刚回来,京城的事还不太清楚,这迎风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来这里的食客非富即贵,那间雅座,是迎风楼的天字号雅座,不说别的,单这雅座便要数万两纹银,一顿饭吃下来十几二十万,或者几十上百万都是不足为奇的。”宋哲解释了一句。
后面的话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可是五皇子还是明白他的意思。
迎风楼这天字号的雅座,不止是财富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里面坐着的人绝不那么简单,不是轻易就可以招惹的。
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难道就要这样放弃?五皇子犹豫起来。
一旁,屈风亭也是阴晴不定,身为曾经的南溪屈氏少主,他当然知道这迎风楼的天字号雅座意味着什么。可是沐寒烟不过是个黑石城城主之子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派头。
他也是刚刚回京城,倒不知道现在的沐寒烟已经不是以前的沐寒烟。
当然,这些事沐寒烟自己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话,她也不一定愿意出这样的风头。不过巧的事,这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天字号雅座今天正好空着,而那名小厮对姜玉哲又心存怨恨,存了心想要坑他们一把,所以才二话不说的将他们领进了天字号雅座。
五皇子犹豫不绝,心头不觉有些烦躁起来。
“公子,你们与天字号雅座的客人相识?”就在这时,一名小厮凑了过来,贼眉鼠眼的问道。
“放肆,公子是你叫的吗,这是五皇子殿下!”宋哲上来就是一巴掌,朝小厮脸上扇去。
“住手,这是宫外,不必提我的身份,就当是微服私访吧。”五皇子拦住了宋哲,和颜悦色的说道。
他还指着争夺皇位呢,现在立足为稳,可不能坏了名气,一定要树下善待子民的好形象,怎么能欺压平民呢?水能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五……五皇子……殿下。”那小厮又吓又惊又喜,跪下便要磕头。
他刚才守在门外,目光却一直盯着那间天字号雅座,只等那几个土包子一吃完,就立马上去结帐。
想象着那几个土包子一看帐单瞪目结舌,然后被痛扁一顿跪地求饶,最后家中派人拿钱取人,再被酒楼那帮如狼似虎的护卫象扔死狗一样扔出大门的场景,他就乐得眉开眼笑。
他倒不担心那伙人的家族拿不出钱来牵连到他的身上,他在迎风楼跑堂多年,眼光还是有的,知道那群土包子敢在京城这么嚣张,必定也是一方富豪,只要家族出面,几十上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不过拿出来以后,恐怕他们的家族也是要肉痛一把的,在迎风楼挨了揍不说,只怕回了家还要再挨一顿狠的。
这小厮越想越是开心,哪想到还没等他露脸,又一群世家公子进了大门。
他耳朵尖,心思也活泛,听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