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老子要是有匹马”此刻在崎岖的山路上,早已经是跑的直喘粗气的李忠奎,忍不住冒出了这个念头。
但是望着两旁,几乎都能够称得上是陡峭的山体。李忠奎又有些垂头丧气。在这种地形下,就算是有马,说不定都还没人跑得快
而身后远远传来的跪地投降不杀的喊声。又让李忠奎重新充满了斗志。决不能落在那些到现在都还拥有些奇怪风俗的山民手上。
念头转到这,李忠奎又有些暗恨。哪张云倒是跑得快,不愧是号称最怕死的读书人。竟然让自己等人给他做了垫背
“等等老子怎么就没想到有张云这么个榜样摆在前面,得亏自己还在这里拼命跑简直就是其蠢如猪啊”
几乎堪称是跑在队伍最前面的李忠奎一边拍脑袋,一边大声叫嚷着什么自然也落到了身后的头头脑脑耳中。
因此,没等李忠奎亲自吩咐,同样跑的七上八下的黄伦等人。就已经当先跳了出去,将并不宽阔的官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身后追击的敌人并不多,尔等就在此御敌”
“要是没防住敌人,这后果嘛你们这帮贱民”
来自一众军官们的威胁,让尤有余力,本可以超过这帮鸟人独自去逃命的军户们全都愣在当场。
有心想要不奉令,可是受千百年来的官本位思想影响。还是让这帮破落军户们没有那个胆子,敢当面反抗上令
就这样,李忠奎等少数军官。跟随着张云的脚步有样学样。在被张云拿来做了垫脚石之后。又把手下的军户们拿来做了垫脚石。
对于手下的军户们是否会在关键时刻一触即溃,李忠奎等人并不关心。重要的是,现在要先争取到那么点时间
“幸亏大人英明啊”
“不错不错”
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此刻,被强令留在后面当垫脚石的军户们早就已经沿着前面那条山路,呼啸着远去了,就连身后追击他们的吴亮鹏等人。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隐隐的喊杀声,随着山风若隐若现的传来。
李忠奎一行十几人在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之后。非常干脆利落的躲到了这山后面。
此刻见脱离了危险,自然每个人都开始迫不及待的拍起了李忠奎的马屁。
“哈哈说起来,这还是黄大人的计策见了效。要不然的话,本官说不定还在前面跑,但是和哪些苦哈哈比起来,又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那个下场嘛也就可想而知了”
有了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已经平复了气息的李忠奎。听到众人的马屁。不知为何却突然一反常态的谦虚。
而因为摸不清楚李忠奎的态度,十几名军官自然不敢就此将功劳揽在身上。尤其是被点名表扬的黄伦更是如此。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正在与众人虚与委蛇的李忠奎。此刻脑海中却已经在想着,该找谁出来做替死鬼了
这么大的败仗,丢城失地,就连军队也都丢完了。总是需要推人出来做替死鬼的。
而提议把那些军户们扔在身后的黄伦。就是最好的替死鬼人选。所以现在要坐实了,他就是这个提议的倡导者
旁人自然不知道李忠奎的险恶用心。此刻见身为副千户的他,没有了以前的臭架子。顿时都如同狗屁膏药般的贴了上去。包括黄伦自己在内都是如此
“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又在这里碰到了诸位大人。呵呵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正在一帮军官们彼此恭维之际。密林中,却又走出一行人。张云就在最前头。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今一众军官们和张云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也就是仇人了。
毕竟被人当了一回垫脚石。可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更何况张云坑的还是一帮平常嚣张跋扈惯了的军官。
“前面张公子为何要一声招呼不打就撤退”十几名军官,全都脸色不善的看着张云,但最终只有身份地位最高的李忠奎开口质问。
对此,张云笑道:“本公子跑就跑了,你奈我何更别说出了这档子事后。本公子的产业即将全面撤离施州卫军民指挥使司范围。等到了外面在这湖广官场中,你区区一名副千户又算得了什么本公子撒下去几千上万两白银,再加上一道手帖,就足以让你家破人亡”
张云这一上来就准备要彻底翻脸的姿态。让一帮子先前还气势汹汹想要问罪于他的军官,包括李忠奎在内。全都冷汗直流。
有钱就是大爷,这大明朝的风气就是如此,更别说这张云还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当然一个秀才还不至嚣张到此,但如果和这秀才雄浑的家世一结合。别说是收拾几个卫所中下层军官。就是卫指挥使一级,估计都颇为头疼。
“张公子说笑了,先前就当是李某失言了。咱们就此揭过暂且不提如何”被张云一番威胁,率先醒悟过来的李忠奎立马就服了软。随后想了想,又觉得似乎还要再加上一番威胁为筹码才行,于是又道。
“此地山峦起伏,地形十分之复杂,就凭张公子手下的家丁,恐怕未必能在那些山民的层层拦截之下,成功脱身而去。因此咱们双方是时候重新走到一起了。”
李忠奎说完,见张云回过头望着身后到现在为止还没跑散,一直紧紧跟随着其的几十名家丁。
还以为这张云是对自己的提议动了心。当下大松了口气。
然而,当张云回过头之际。眼眸深处流露出的那一丝恶意。立马就让李忠奎感到一丝不安。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