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可怜的是,慧觉师太因为这事惨死于妓院中……
也难怪姬百洌不愿回府,有这么个娘,天天都得防着戒备着,稍不注意连命都没了。
这是何其的心累、何其的可悲?
“母妃,今日儿臣带依儿回府,就是想向母妃表达谢意的。多谢母妃的‘用心良苦’,否则儿臣也无缘娶到依儿这般聪明能干的女子。如今依儿被证实,她乃是太师流落在外的女儿,儿臣与依儿成婚,也算是门当户对,想必母妃也很是满意吧?”
隋媖贞轻颤着,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
她能说什么?
难不成要她承认自己派人在儿子的茶水中下药?
“母妃……”
“哀家累了,你们退下吧。”听他还要继续说下去,隋媖贞铁青着脸下逐客令。
如此的难堪,她知道说什么都挽回不了自己的颜面。
何况,她也说不出什么。
“既如此,那母妃好生休息,儿臣与依儿就不打扰你了。”姬百洌眼中总算多了一丝温度,连语气都软了几分。
隋媖贞紧紧的捏着被褥,目光阴沉的瞪向古依儿。
不过姬百洌也没给她太多机会,随即牵着古依儿的手离开她寝居。
瞪着无人的房门口,隋媖贞剧烈的喘着粗气,真是差一点就被活活气死过去!
可恶!
实在是可恶!
她给他下药,原本是想让他和娴儿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
没想到最后竟便宜了别人!
…
走出懿祥院,古依儿扭头看着身侧神情冷冽的他,蹙眉问道,“你这样就不怕把她刺激到?她已经够偏执了,如果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岂不是更麻烦?”
“不会。”姬百洌顿住脚,知道她心里不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沉而又笃定道,“我太了解她了,只有如此,她才会知道心虚,才会有所收敛,哪怕只是暂时,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他说得如此轻巧,明显是习以为常。
可古依儿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王爷,你们母子关系这样,不觉得累吗?”
没想到他薄唇勾勒,眼眸中露出一丝清冽的笑,“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如今是从未有过的太平。”
太平?
古依儿皱眉挤鼻,被自己的母妃算计还叫太平?
那最难熬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可姬百洌明显不想多提,牵着她继续往左边长廊走去。
见他不是往大门去,古依儿好奇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悦心阁。”
“那是什么地方?”
“本王的寝居。”
“……”
她沉默的跟着,不再多问。
因为他之前就说过,她可以不来这里住,但昭陵王府是他的家,她也必须放在心上。
这是她第一次来昭陵王府,传说中让人望而敬畏的地方。
进来以后,她才发现,其实也还好了,就是门禁森严了一些、侍卫多了一些,占地面积宽敞了一些,风景优美了一些……
就连他住的地方也显得隐蔽了一些。
从懿祥院到悦心阁,足足穿过了三个花园,两处长廊,一座亭台。
她以为‘悦心阁’只是单纯的一个名字,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真是二层小楼阁。
一排连着三栋,红墙青瓦、飞檐翘角,云窗雾阁,在四周花园美景的簇拥下,气派华丽到了极致,特别是树丛中鸟儿清脆的鸣叫声,竟让这里多了一种世外桃源才有的悠然自适的气息。
一个字,美!
她以为芙蓉居已经很别致典雅了,没想到这里比芙蓉居还赏心悦目。
难怪要叫悦心阁,光是往这里一站,身心就无比舒畅。
将她脸上的喜爱之色尽收眼底,姬百洌也没出声,只是唇角扬高,任由她各处打量。
就在这时,晋山带着几人突然从一条小径中跑出来。
古依儿见过他身后的两人,是姬百洌府里的副将,庞飞和梁宽,其他都是他们手下的兵士。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王妃,恭迎王妃回府!”
看着单膝行礼的他们,古依儿有些不适应。特别是他们恭迎的话,让她脸颊不自然的飘红。
她只是来这里坐坐的……
“都起来吧。”姬百洌扫了他们一眼,随即牵着古依儿的手往中间那栋阁楼走去。
待他们一进阁楼,晋山立马转身朝俩副将挤眉眨眼,并摊出手,“怎样,我就说了今日王爷会把人带回来吧?愿赌服输,银子拿来。”
庞飞和梁宽绷着脸,看着他那不要脸的样子,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恨不得揍他一顿。
不过愿赌服输,他们也只能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砸到他手中。
“拿去!”
“敛财奴,祝你娶个丑媳妇!”
晋山完全不把两人难看的臭脸当一回事,一边喜滋滋的收好银子,一边邪恶的笑道,“放心,我才不会娶丑八怪呢!人我都看好了,等哪日王爷得空了,我就找他要人去。”
“你看上谁了?”梁宽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