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拓拔芜见秦莞一直盯着拓跋弘身上的伤痕看,不由轻声疑问了一句,秦莞轻声道,“这几日,你没有给你大哥上药吧?”
拓拔芜当然道,“没有,当然没有,我没敢随便上药的。”
秦莞点点头,眉头越皱越紧,“有些不对劲。”
拓拔芜不知发生了何事,怎么上了个药就不对劲了?
“怎么了?我大哥他……”
“你大哥背上的伤痕要浅淡一些,因为过了好几日了,除了发溃的伤口,其他地方已经开始自愈,便是青紫的淤痕都淡了许多,可相比之下,你大哥腰侧的伤势颜色却要更深一些,这不太合理,这伤口露在外面,按理应该自愈的更快些。”
拓拔芜蹙眉,“那或许是外面的伤势本来就比较重?”
秦莞想了下,一时没有答话,拓拔芜所言不无可能,可惜的是当初送了拓跋弘回来她没法子立刻查看他背脊上的伤势,无法第一时间比对。
秦莞叹了口气,倾身掰了掰拓跋弘的眼皮,又探了探脉息,疑道,“按理说应该醒了,如果还不醒,便要出问题了。”
短短几日,拓跋弘已经明显的瘦了一圈,他每日不吃不喝只能喂食汤药,若是一直不醒,必定维持不了多久,拓拔芜闻言只觉揪心,“眼下我只想大哥醒来,连抓凶手的心思都没了,如果大哥能醒过来,那凶手便是不抓了都行。”
秦莞摇了摇头,“凶手必定能抓到的,你放心吧。”
拓拔芜轻哼了一声,“我知道燕世子在大周皇帝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说三日之内必定抓到伤付德胜的凶手,那刘赟失了大将军的确可怜,然而我就没有逼你们!”
秦莞听着心底可不能认同,拓拔芜的脾气,若是拓跋弘真的出事了,只怕比一百个刘赟都还要厉害,“付将军身亡的确有大周的责任,三殿下的心境也能理解,如今已经过了一日半,后天早上之前,要将凶手抓出来。”
拓拔芜听着道,“能吗?现在有什么线索了?”
秦莞摇了摇头未接话,于情于理,她知道的也不能随便告诉拓拔芜。
又在大帐待了片刻,秦莞出帐门之时问徐常,“徐副尉,你们守卫多长时间换一次班?”
徐常忙道,“通常是三个时辰一换,不过有时候也不一定。”
秦莞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徐常便问道,“九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秦莞想了一瞬道,“没什么,徐副尉辛苦,千万不能让其他人进去。”
徐常忙连声应了,秦莞这才朝着太后的大帐而去。
回了太后帐中,太后连忙拉住秦莞道,“九丫头,快过来,这两日你太忙,都没机会听你细说此前的事,你还没告诉我,你这验尸之术是从何而来的呢?”
秦莞便笑道,“幼时先是从父母那里学了医术,然后后来又看了些杂书,有一次我看一本书,本以为是医术,可没想到写到后面,竟然说起了仵作之术,那书上多是胡诌之言,却给我一些启发,然后我才多番关注,再加上我喜欢看些前朝流传下来的志怪奇谈之书,慢慢的,也喜欢学着那些青天老爷推演破案……”
太后娘娘笑道,“可不是,适才皇后带着你八姐过来请安,你八姐说你父亲和母亲早些年便十分喜欢研究医理,如此才教了你,你天分极佳,无专门的师父教导也学成了,不仅如此,连仵作之术也循着医理得了大成,你且和我说说,锦州的太长公主家的案子你是如何断的?”
秦莞在锦州,其实帮着霍怀信断了两宗案子,因有一宗案子事关宋国公府和安阳侯府,所以当日皇上没提,然而太后后面还是知道了。
秦莞便坐下来,省去诸多吓人的细节不提,只将写能入耳交代了,可光是如此,太后已听的胆战心惊,“天,我以为我年轻时候胆子已算得上大了,可没想到,你这样才是胆子大的,你怎么敢的?九丫头,你这份心性,我真是自愧不如!”
秦莞便道,“其实想通了便也没什么了,何况我行的端坐的正,便是有什么,也绝不会害怕。”说着秦莞笑道,“其实我不在意这些,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比较在意。”
太后知道秦莞是在说别人的议论,太后便轻哼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畏流言,我知道九丫头你是好样的,这一次好好地帮燕迟,等将这一次的案子查清楚,我必定让皇上好好地赏赐你一番!如何?”
秦莞面上绽出几分神采来,笑意一盛,“那当然好——”
燕迟在燕淮面前,当着刘赟等人的面立下了三日之内破案的军令状,此事亦很快在大营之中流传了开来,大周人心弦发紧,而北魏和西梁却是在等待,北魏的案子和西梁的案子也许是分开,又可能是毫无关联的,刘赟这般做了,如果燕迟没有破案,北魏这边也不会一直等着,而燕迟如果破案,北魏就更有理由施加压力。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可燕迟却并没有再大肆查探,他只安排了人盯住了北魏的两个瘦高个武士,这二人无论是守卫还是巡逻,亦或者就在待在帐中足不出门,外面的人亦是八风不动的守着,然而这一幕,却落在了徐常的眼中。
这两个瘦高个一个名叫魏澶,一个名叫萧昱,皆是此番被选来的北魏精英武士,和徐常一样,都在北魏的禁军之中当值,徐常在北魏乃是禁军副教头,正教头被留在北魏国中护卫皇城,他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