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老小孩一样嘀咕:“我就随便问问,又没说什么不好说的。”
白籽觉得交朋友就交朋友,不懂为什么非要知道人家长是做什么的干嘛,扁着嘴把碗放在桌上。
“哎呀,我不问了,不问了,你把饭吃了。”这种时候往往是家长屈服。
骆明远是有点羡慕白籽的,他七岁开始随父母在外地长大,对祖父母就接触的少。都说隔辈亲,像白籽这样娇气包地性格也只有在老人家跟前才展示出来。
一顿饭吃完,骆明远主动起身帮忙外婆收拾了碗筷,反倒是白籽跟客人一样,屁股死死地黏在椅子上,四手不伸,置身事外地看着骆明远挤在厨房里刷碗。萧宾倒是也客气地动了一下手,外婆一赶他,他就从善如流的偷了懒,跟白籽是一国人。
收拾了碗筷,几个人都坐在客厅吃点饭后水果。
骆明远被玄关隔断上摆着的老照片吸引了注意力。有一张白籽抱着熊娃娃,穿着白裙子的照片,小时候的白籽跟现在变化不大,只是还留着长长地头发,带着蝴蝶结的头箍,相片里看倒是甜美文静得很。
骆明远奇怪,明明没有变化,一开始自己居然没有认出白籽来。
这时,萧宾指着一张照片问:“白籽,这是谁啊?”
家里能摆着白籽的照片,自然也有白籽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白籽一边撕着橘子上的白丝,一边回,“我妈,好看吧!”
白母少女时代是很好看的,身段窈窕,高鼻大眼,美得极有锋芒,照片里她坐在近水的岸边回眸一笑,像上个世纪的香港女星。骆明远见过白母两次,尽管现在依旧是美人,但年少时的容颜,依旧让骆明远惊艳。
萧宾啧啧评价:“是好看,你怎么基因变异了呢。”
白籽举起橘子佯装要打萧宾,“就你长了嘴,会说话。”
不过白籽的暴力行为在外婆的眼刀下收敛了回去。
白籽的外公倒是颇赞同萧宾的说法,可惜地感叹:“小白还是像爸爸。”
女儿肖父,白籽随了生得跟糯米糍似的白爸爸,愣把白妈妈标准的瓜子脸的基因改良成了西瓜子脸,五官也柔化成了软糯可亲的样子。尽管所有人都认为白母比白籽好看,但骆明远却偏心眼地认为比起白母太过打眼的好看,不及白籽看起来更讨喜。
女孩子就没有不在意长相地,白籽噘着嘴抱怨:“外公!”
外公到底人老成精,连忙摸着白籽的脑袋安抚:“来来来,给你吃颗糖。”
这样聊着天到了七点,骆明远和萧宾起身告辞,白籽不方便走路就送到了门口,外婆在门口摸着骆明远的背,老人家都喜欢像骆明远这样懂礼貌又温顺的孩子。就差把骆明远改名换姓成叶明远了。
“小骆,你跟小萧多来家里玩啊。今天招待不周,下次来,外婆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外婆,谢谢你的招待,您别送了,我们自己下楼就好。”骆明远笑着对外婆说,接着又向白籽交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你早点起来。”
有人能接当然求之不得,白籽点头答应:“好的。”还比了个ok的手势。
寒暄一会,骆明远和萧宾往楼下走,白籽的外公是老辈人,待人热切而且诚恳,即使是小辈也坚持着把客人送下楼,送出院子才转身回去。
送走了客人,外婆一边收拾起屋子,一边试探的问:“这两个男同学,跟你关系挺好的?”
白籽没心没肺地说:“还可以啊。”
外婆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一眼白籽:“那个小骆啊,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
白籽歪头想了一下,“好像是家境不错。”
“他父母做什么的?”外婆感兴趣的追问道。
“外外你问这么多干嘛?”白籽不解。“外公也是,遇见个人就跟查户口一样。又不是相亲。”
外婆说:“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再说,我跟你外公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有你舅舅了。”
外婆不说,白籽都忘了他们是上个世纪的人,十五六岁就结婚有小孩。原本白籽的妈妈有个哥哥的,但出生的年月不好,正赶上穷的时候,就没留住,连照片都没有一张,因为是伤心事,平时二老都很少提。
白籽看了一眼自己外婆撇撇嘴说:“外婆,他们两个没把我当女的看的,我在他们眼里就是纯爷们。”
外婆横了白籽一眼:“你还挺得意!”
白籽笑着滑着椅子进了卧室,顺手带上了门,“我做作业了,下周月考。”
早上,刚过六点。白籽睡前随手扔在枕头旁边的电话就发出催魂夺命的铃声。
白籽昨天晚上写卷子写到很晚,有种刚躺下就又被抓起来的无力感。她艰难得把眼睛眯起一条缝,摸过手机看了看。不是闹钟而是来电。
因为没睡好而看不清来电显示,白籽按下电话,盖在耳朵上,又闭上了眼睛。
“起了吗?我来接你上学,洗漱一下下来吧。”电话里穿来骆明远的声音。
白籽躺在床上,大脑还没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哼唧几声回应,根本没听进去。
站在楼下的骆明远对着手机唤了几声“白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