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籽争辩: “情侣之间是正常,但是在人前就……有点迷。这不是私密的事么?”
骆明远笑着点头:“嗯,有道理。”
“看了邓梦月是真的喜欢上东东了。”白籽靠在走廊的软包上说。她单纯地认为不喜欢应当不会接受接吻这种事,又不免有些担忧,以东东的秉性,邓梦月可能会成为他情场得意的又一枚军功章,如果分手了的话,对女生而言伤害会很大。
“你说,东东要是又分手怎么办?”其他的女生白籽是不大认识,可邓梦月多少是有些交道的。况且白籽和骆明远在一起之后,说不上的,对她有些不必要的抱歉在里面。
骆明远奇道:“你怎么对邓梦月这么上心?”
白籽说:“大概是物伤其类吧?”
这话一出口,骆明远立马捏住白籽的脸:“你有什么好物伤其类的?我对你不好吗?”
白籽口齿不清的辩解:“都是女人嘛,以女人的立场来说。”
“平时就说自己不女人,这种时候就是女人了,你倒是挺会占便宜的。”骆明远打趣道。
“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白籽关于这点倒是理直气壮。
两人在外面了几分钟,直到萧宾出来催才带重新进门落了座。
包厢里除了认识的几个人,房里还有邓冬冬的两个堂兄在。邓梦月从两人进门起,就低着头,包厢光线暗,白籽是看不出什么。
骆明远不太爱动,拉着白籽坐得离点歌机远远的,听一群人嚷嚷。
白籽嘴巴不停地啃着薯片,东东今天心情显然极好,唱着歌,手都没从邓梦月身上撒开,两个人跟连体婴似的抱成一团。
因为是生日,邓冬冬特地弄了啤酒,除了骆明远,谁也都到了点尝尝,毕竟往常是没有机会碰酒的。
白籽也倒了一杯酒,除了敬酒给邓冬冬的时候喝了,其余时候就晾在一边。只是她有点好奇骆明远竟然滴酒不沾,偷偷问:“你怎么不喝酒啊?”
姜潮正举着话筒号着死了都要爱,骆明远原本说话声音就不大,在ktv里就更听不到。
白籽说:“你大声点。”
骆明远只好凑近了白籽的耳朵,可是又故意使了个坏,用气声说:“好,我大声点。”
呼出的热气冲得白籽耳根发痒也还是一个字都听不清。
白籽缩了缩脖子,推开骆明远骂道:“你有毒吧!”
对方才笑眯眯地提高音量复述:“我对酒精过敏,会起疹子。”
还没等白籽做出反馈。
邓冬冬的表哥也不知道灌了几杯,兴冲冲地找乐子,他晃到对白籽面前说:“东东那对都亲上了,你们到哪步了?”
这是开完了寿星的玩笑,过来开白籽的了。
“关你屁事。”白籽并跟他不熟,不惯他这种窥探人隐私的毛病,没好气的回。
结果这人非但不收敛,反而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他这边挑事,其他人自然也响应。尤其是邓冬冬,喝了酒就分不清高下,甚至拱起骆明远来。“远哥,是不是男人啊?主动点么?对女人,就是要强势。”
一圈人群魔乱舞,骆明远有些为难地看着白籽,若说想不想亲那是假的。可是这种状况下,亲了,白籽是肯定要闹脾气。不亲拉不下面子。
白籽抱着胸盯着骆明远,眼神里明明净净写着:“你敢乱来就死定了。”
骆明远苦笑一下,只能跟着装傻。
邓冬冬还在一边叽歪,“亲一下都费劲巴巴的,你这猴年马月能上手。”
玩笑开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叫玩笑了,谁都下不来台。
白籽扔下一句:“东东,祝你生日快乐。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起身出了包厢。
骆明远也打了个招呼跟了出去。
到了户外,白籽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气呼呼问骆明远:“你怎么跟这帮疯子玩到一起的?”
虽然是同学,但骆明远性格太清冷了,夏天可以用来避暑,有时候显得比同龄人大个一轮,而邓冬冬这一伙人就躁人得很,一天到晚鬼吼鬼叫的。
她明显在气头上,眼睛瞪着,又大又亮,像某种动物的眼睛,不说的话,很难想象这双眼睛,其实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用途。
其实看上去,骆明远是比较放不开的性格,但或许是男女的差异,女生多少肢体接触上会矜持一些。
白籽并不热衷于恩爱的行为,尤其在人前,根本不给人面子。与其称之为害羞,不如说是生气。
难得出来了,就这么败兴的回去,总是不甘心,但骆明远自己实在是不会哄人,一整路上,只能挠头。
好在有一截小路路灯坏了,骆明远才顺利牵上白籽的手。
骆明远或许是因为练钢琴,手并不多好看,骨节很大,甲床短,没留指甲看上去光秃秃的,入了冬指缘干燥起了倒刺。
这样一双并不那么好看的手,却很温暖,在每一个没灯的昏暗夜里,能牵着自己找到回家的方向。而且,这双手的主人是属于自己的,这充分为它加了分。
因为不被尊重而短路的头脑回归了正常。
白籽趁着黑,自己看不见,反而能直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