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起眼睛，不想面对。
可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耳内也越来越清晰。
霍靖廷没穿衣服，就在腰上系了条白色的浴巾，他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和头发之后，直接上了床。
顾南乔看着他压过来的身影，莫名泛出不安和心慌，她刚想说话，霍靖廷就抚上了她睡衣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
他温热指尖与她肌肤相触，顾南乔身子不由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干什么……”
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小乔，那道坎，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令你迈过去。”霍靖廷亲吻她的眼角，“如果靠你自己，可能一辈子都陷在里面走不出来。”
他薄唇一路往下，吻过她的眉眼鼻唇，最后落到颈间。
这种亲昵对于顾南乔来说，并不是陌生的。
但是以往，这种感觉只会让她觉得温柔享受，哪里会像是现在一样，对这种感觉抵触的要死，就像一条毒蛇在她脖子上爬来爬去。
她抵抗而排斥，恨不得将这条蛇活活杀死。
那些恐惧，再度无孔不入的袭来，顾南乔身子颤抖，到底还是无法适应，也无法接受。
霍靖廷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腰，怀孕时胖的那几斤，全在月子期间折腾没了，这会儿体重甚至比之前还要轻一些。
顾南乔逼着自己去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可是有些事，越想忘，就越难忘。
就算能控制住自己的脑子，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她抬手抵上他胸前，翻身躺到一侧，呼吸有些急促，“不行，我还是做不到。”
霍靖廷也不着急，拍着她的肩轻轻安抚着，“小乔，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了，在你不知道四年前的时候，你也坦然接受过，只要你不去想那一夜，那件事就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道理是这样，她都懂。
可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她怎么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道？
顾南乔睁开眼，霍靖廷已经凑到了她面前，她眼角酸涩，“霍靖廷，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是假的，可是你既然这么在乎我，四年前又是怎么狠得下心伤害我呢？”
第1044章 这种痛，在心底扎根
这道坎，她是真的很难说服自己过去。
霍靖廷神情紧绷起来，“那一夜已经过去了，别再去想！”
故意伤害也好，情难自控也罢，既然过去了，为什么她就不尝试着走出来，将那件事翻篇呢？
这样念念不忘，不过是折磨自己而已。
顾南乔双眸空洞，没有任何聚焦，“你哪怕在事后跟我说一声都行，至少这样，我不会崩溃得那么彻底。”
霍靖廷强行压下心口的怒气，“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忘记那件事！”
“你以为我不想忘吗？”顾南乔自嘲的笑了声，“我比任何人都想忘记，可我也比任何人都记得清楚！”
她语气苍白无力，后半句却又说的极为鉴定。
“那是因为你刚知道没多久，要是四年前你就知道了，现在早就放下了。”霍靖廷拉开她双腿，然后解开她睡衣上面的扣子。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只要他们迈过这道坎，那四年前的那件事就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虽然这个方法见不得光，又近乎强迫。
顾南乔被他压住双腿，挣扎不开。
她抬起眼，望着自己身上的男人，感觉到胸腔间积攒的那股子愤恨再次倾巢而出。
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逼她，她就越是无法接受，对于那件事，也越是耿耿于怀。
她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松开，别碰我！”
霍靖廷对她的命令充耳不闻，他喘息声粗重，让顾南乔觉得仿佛置身牢笼，窒息般的难受。
他努力想要让她找回那种感觉，却发现不管自己怎样做，她的身子都僵硬的无法舒展开。
男人修长指尖自她腰间滑过，顾南乔没有往昔的悸动，只觉得心里又升起了无尽的恐慌，脸上血色几近透明，眼眶也浸润出温热。
他手掌移到她胸前，顾南乔到底还是忍不住尖叫了声，然后一把将他推开。
霍靖廷将她的手臂拉高过顶，然后用一只手禁锢住。
顾南乔手臂失去反抗的资本，身体绷得更紧，仿佛弦上的箭一般。
她拼命挣扎，手腕被他按的生疼，痛苦的神情略显扭曲。
痛。
这种痛，在心底扎根，难以形容。
那一夜的害怕和羞辱又齐齐涌了上来，顾南乔掀开唇，却痛的喊不出声。
她阖起双眸，半个字都不肯出声，任由这痛意肆无忌惮的侵蚀自己的身体。
霍靖廷另一只手在她脸上轻拍下，“睁开眼睛。”
顾南乔充耳不闻，眼睛闭的更紧。
这场折磨的欢爱，也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只依稀记得很久。
霍靖廷翻身躺到她身侧，她没有回应，他就算强要了她，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刚刚折磨的不只是她，还有他自己。
他握紧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嵌入到她的指缝间，“小乔。”
他试图用这种语气来唤醒她心里面的一点点温存，以前他们做完后，就算吵过架生过气，但事后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她总会腻着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