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还我自由的时候，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
“你为什么那么想离开我？”他盯着前方的道路，语气平稳，“这三年多来，我自问对你可以。”
苏颜越来越揣摩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你问我这些，目的是什么？”
无缘无故的，他不可能问她这样的问题。
既然问了，就肯定有他的目的。
“没什么。”顾朝寒嘴角勾勒笑意，却带着些许自嘲，“只是忽然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在你心里留下一点地位。”
苏颜仔细回味着他说的话，一时间，心头百味陈杂。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过了好久，才说了声，“我的心里，从来容不下第二个人。”
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的意思，他应该能明白。
之后，顾朝寒没有再说话。
过了没多久，车子停在一家西式餐厅的门口。
两人先后走进去，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问，“先生，太太，请问要点些什么？”
顾朝寒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人，“把菜单给她，让她选吧。”
服务生又把菜单递到苏颜面前。
其实她之所以跟他过来，完全是因为不想违背他的命令惹他不高兴而已，也没有多饿。
随便点了两个菜，就将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顾朝寒又要了一瓶酒，服务生这才拿着菜单退下去。
没多久，服务生将酒送上来。
顾朝寒拿过杯子，倒上一杯。
他目光微微垂着，落在杯中猩红色的酒液上，然后抬手拿起，涔薄的唇贴上杯沿，“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为什么我们在床上的时候，没有一点默契？”
“……”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尾音落下后，苏颜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四周。
还好，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的用餐，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若非亲耳所听，真的难以想象，在一个环境如此优雅的地方，对面这个男人，竟能问出这样一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她默了下，才强忍别扭回应，“你的意思……是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顾朝寒勾唇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掌心里的酒杯，姿态很是漫不经心，“没有人会对自己女人在床上如死鱼一般的反应满意。”
第1303章 溶于骨血
苏颜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住。
顾朝寒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来，“我想要看到的，是你的亢奋，以及，情难自已。”
“……”
这过于露骨的话，让她无法应答，最终低下了头，选择沉默。
点的菜陆陆续续的被送上来。
苏颜望着餐桌上的丰盛，食欲全无。
……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一进去，连门都没有关好，顾朝寒就迫不及待的将苏颜压在了墙壁上。
他颀长的身子一再靠近，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掌心的温度微烫，与她身上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颜整个人被压在墙壁上，动不了一丝一毫。
“别……”她抬起双手，抵上他的胸膛，试图推搡，“我还没有洗澡……”
“没事。”顾朝寒薄唇贴着她的耳，诱惑的声音倾泻而出，“我不嫌你脏。”
话落，禁锢着她的力道更大。
苏颜心知再说多余的也没用，索性放空了身上的力气，不再抗拒，任由他为所欲为。
从刚刚下车的时候，她就猜想到了这一幕，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纠缠中，她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从身体上滑落。
这种毫无阻碍的相拥，让人轻而易举的便能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真的能溶于骨血。
黑暗中，苏颜看不清顾朝寒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呼吸与心跳，急促而紊乱。
她恍惚感觉到指甲好像划破了他的肌肤，有温热的液体浸上指尖。
而他掐在她腰上的手，同样是加大了力道。
虽然看不到，可就算想，也能想象得出来，他的掌心之下，她的肌肤肯定已然一片淤青。
苏颜无力的倒进他的怀里，整个人靠在他胸口。
混乱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在黑暗中，不分彼此。
……
翌日清晨。
苏颜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痛难忍。
身上也是传来各种各样的不舒服，浑身无力。
窗帘没有关，她抬手遮挡了下刺眼的阳光，等到眼睛差不多能适应这样的光线之后，才放下手。
随后，目光环顾过四周，却发现自己竟在床边的地毯上。
难怪有些冷，原来是在地毯上睡了一夜。
苏颜起身想找衣服穿上，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头却忽然传来一阵眩晕感，腿也像是忽然软了一样，没有站稳，又重新跌了回去。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这阵不舒服。
床上，顾朝寒还没有醒，安静的躺在上面，睡颜温和，没有清醒时候的冷戾，像是换了一个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