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脸庞更削瘦了一些，黑眸压抑着一抹狠厉。
付斯年身形一顿，在镜子的右下角写下了两个字。
清安。
水汽很快就消散，这两个字也变得七扭八歪。
这几年，他明里暗里一直在搜寻着叶清安的下落。
他几乎快把所有的城市都找了一个遍，但就是没有她的消息。
冰冷的水泼在了脸上，水流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下来，滑过精壮白皙的胸膛，隐隐可见腹部的线条和肌肉。
付斯年的思绪终于清晰了一些。
下午还有个会。
付斯年从房间里出来，李濉正好迎面走过来。
“哟，起来了？”
因为这几年付斯年性格大变，周围的人都不太敢亲近他，只有李濉一直没心没肺低待在他身边。
看到来的人是李濉，付斯年阴沉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李濉道：“你是有多吓人啊，那么漂亮的秘书小姐姐被你吓得都不敢过来叫你起床了。”
付斯年知道他嬉皮笑脸惯了，只是淡淡道了句：“江一淮最近怎么样了？”
李濉立马摆正脸色：“说真的，我早就觉得你这个秘书太漂亮了，耽误事。”
付斯年扯了扯嘴角，算是扬起了一个笑容。
能让付斯年露出这样的神情，也就李濉一个人了。
“我说。”李濉跟在他身后，接着道：“你怎么想跑到一个这么偏僻的镇子里来搞开发啊。”
“不太像是你的风格啊。”李濉在他身后啧啧了两声。
付斯年垂下眼，“你就当我是换换风格吧。”
“嘿！”
出了酒店，秘书已经在等着了。
付斯年一般不怎么留意身边做事的人，但偶然听了李濉提了一句，把视线落到了秘书身上。
一头波浪卷发，虽然是正装但领口开的很低，能看到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妆容很淡却又恰到好处，既不会引人生厌又十分吸引眼球。看得出在穿着打扮上十分用心了。
付斯年突然皱眉：“你是什么时候被招进来的？”
王秘书一直不太受自家领导的重视，这会见付斯年主动跟她说话，当时差点没掩饰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付斯年是看上自己，不过下一秒她立刻反应过来，得体地笑着：“是上个月……”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付斯年道：“辞了吧。”
语毕，他迈开长腿就向别处走过去。
王秘书一头雾水。
她是哪里得罪自家领导了吗？
李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失落的神情，便道：“去人事部办理一下交接手续吧。”
“欸？”
李濉赶上付斯年的步伐，也有些疑惑：“你这怎么说给辞退就辞退了？”
付斯年敛了敛眼眸。
他是怕叶清安有天回来了，看到自己身边有个女秘书会不高兴。
不过这话当然是不能跟李濉说了，于是付斯年便道：“你这么怜香惜玉，我就怕江一淮提着刀杀过来。”
李濉当即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话题一转，像是想起什么道：“那个陈艺萍又在背后搞小动作了，我们要不要再去烧把火？”
付斯年停下了脚步。
“恩。”稍一顿，他又道：“这把火，点旺一点。”
李濉笑眯眯的，“我做事，你就放心吧。”
付斯年点了点头。
几年前，他拿到了赵平琅的口供，能够出来指正叶隽琰和赵平琅是有计划有意谋害付晔的。但他没有，准确来说，他觉得还不够。
在叶隽琰没有跟陈艺萍彻底崩裂之前，他的后台很强硬，说不准还不会受到应有的制裁。
而且只是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伤害清安和他父亲的人……
付斯年眼神冰冷。
前几年那个给叶隽琰送小姐的下属，是借了付斯年的人情。随后，付斯年又将照片拍了下来，送给了陈艺萍。
这几年，他陆陆续续地挖坑给叶隽琰跳。
嫖。娼、贿。赂、挪用公款等等……
他冷眼看着叶隽琰变得越来越堕落，越来越市侩自私。
数罪并罚的结果才叫好看。
人事部的效率很快。
秘书很快就换了一个男的过来。
付斯年看着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站在自己身边，终于是满意地点了头。
男秘书姓郝。
长相看起来就像是流氓混混的头儿，体格也很壮，嗓门更是亮。
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对自家老板的口味感到质疑。
每天看着付斯年带着郝秘书进进出出的，说不出的违和感，但又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
到了该谈合同的那天。
李濉跟着付斯年一起去的，在看到对方公司的门面以后，李濉表示很不满意：“不是我说，这个公司太小了。老付你怎么想的。”
付斯年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因为地方小，在付斯年、李濉和郝秘书进入以后，瞬间就显得特别热闹。办公室里的人都抻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尤其是很多看到付斯年长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