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螭离的挑衅行为,寂殊寒这回连眼睛都不抬了,像是连看一眼都懒得的模样。螭离最恨的就是寂殊寒这副事不关己似的态度,明明低贱的人是他,可他总是没有这份自知之明。
看着寂殊寒瘦弱的身躯,甚至还没有他的丹心血高,螭离更是冷哼一声,像是为了故意挑起他的怒气,无不嘲讽的说了一句:“不过是个非人非妖的杂种罢了,也敢三番四次的无视本将军?”
几乎是“杂种”二字刚刚说出口,方才还面无表情左耳进右耳出的寂殊寒忽然间抬起头来,一双丹凤眼此刻寒光凌冽,如刀锋般锐利刺骨的目光狠狠扎进了螭离的眼中,那满含着杀意的眼神,刺激的螭离也止不住心口一阵颤抖,这轻微的反应眨眼间便消失无踪,却带给螭离无比的耻辱感。
他竟然在那一瞬间害怕了!
想他螭离是堂堂妖族一界守将,竟然会害怕寂殊寒这个杂种?
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那是什么眼神?!”
气急败坏的螭离有些欲盖弥彰的暴怒起来,他的手中瞬间闪现出一把九曲□□,整柄枪长约有一丈一,整个枪头长一尺有余,银色的枪头如蛇形般弯曲着,顶头尖锐而又锋利,枪头的两侧是薄刀状,一枪捅过去,敌人都能串成一串糖葫芦。
“寂殊寒,你别以为尊上器重你,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尊上还说你对妖族尽忠职守,让我不要为难于你。可在本将军看来,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测!真的以为自己能瞒得了所有人吗?你就是装得再像,也瞒不过本将军的眼睛!”
螭离越说越激动,一双眼睛瓦光锃亮,仿佛这样就能看穿寂殊寒那张美艳的皮囊下藏的是一颗怎样污浊的心。
面对螭离的振振有词,寂殊寒微微挑了下眉头,他该说傻人有傻福么?正如螭离一向看不起寂殊寒的心态,寂殊寒其实也一直看不上螭离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总觉得他满脑子里都装的是浆糊,全凭意气行事,若非武力高强,又对殷祁忠心耿耿,这样没脑子的下属放出去也怪丢人现眼的了。
看不出就是这样一个没什么深沉谋算和心机的人,倒是误打误撞的猜对了一回他的真正心思。
“敢问寂某何时不把将军放在眼里了?”
沉默了许久的寂殊寒终于出声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螭离,字里行间却表现出他对螭离无中生有的污蔑表示不满。
“从头到尾都是将军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主观臆断罢了。”
就算他确实生有二心,也绝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出来,而他作为殷祁的另一个下属,从某种角度来说并不比螭离的地位差到哪儿去,他若是一味的忍让,反而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了。
“你还敢狡辩?!”
“寂某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
一个愈发的气急败坏,另一个就愈发的云淡风轻。
螭离的武力值是挺高,但毕竟还是个大老粗,他把自己对寂殊寒的厌恶全部写在脸上,不像融岳那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和戏精寂殊寒一较高低,真的是立刻就见分晓。
比如现在,就连螭离身旁的副将,都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些。
“你!……”
“将军若是无事,寂某告辞。”
不想继续和脑残螭离纠缠下去的寂殊寒转身就走,半分面子都没给,那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本来应该是“我不陪你玩了,你爱咋咋地吧”的意思,结果在螭离的眼中,就被解读成了“我竟然在和一个低贱的蠢货计较,真是拉低身份的行为。”
成功歪曲了寂殊寒行为意思的螭离瞬间炸毛,他握紧了手里的九曲□□,突然一挑一刺,锋利的枪头破空而去,朝着寂殊寒的后背心口就捅了上去,力道之猛烈,甚至可以听见风声被撕裂的声音。
“将军!!”
螭离旁边的副将大惊失色,他倒不是在担心寂殊寒的生命安全,纯粹是因为妖王殷祁最恨自己的下属间背着他行事,人死了不要紧,但坏了他的事就罪无可恕了。
九曲□□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急袭而去,眼看着就要捅进寂殊寒的身体里,却在即将触碰到寂殊寒的后背时停住了杀势,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隔离在外,进退不得。
螭离一看就知道这是寂殊寒释放出的护身结界,他气上心头,正要握住枪柄一鼓作气捅破那层结界和寂殊寒的心脏时,寂殊寒的声音已经不疾不徐的传入他的耳中。
“螭离,在你下手前,最好先想想清楚。”
话语间的威胁之意表露无遗,冷彻入骨,顿时止住了螭离一逞杀机的动作。
“本座奉尊上命,还有要事在身,你若执意阻挠,耽误了尊上的大事,你可承担得起?”
没有再自称“寂某”,而是拿出了气势自称“本座”,这不但是告诉螭离“老子和你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意思,同时也是在警告螭离,不要妄想在这个时候找他麻烦。
寂殊寒之所以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地威胁螭离,除了他本身不好惹以外,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原因----那就是殷祁的属下虽然多,吩咐他们做的事情也很多,可是所有的属下之间却相互不通任何和任务有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