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闻言,扭头也看了一眼黄泉碧落的方向,但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转身拾起地上的锄头。
“行了,别抱怨了,再去其他花田逛一圈吧。”
事实上他们就剩下黄泉碧落这块花田还没有打理了,只是没想到有人先一步“霸占”了这里,搞得他们兄弟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干巴巴的守在不远处顺便帮忙望风了。
知好色而慕少艾,作为一个过来人,范无救还是很能体会这种感觉的,为了不被马踢死,还是不要去打扰别人谈情说爱了。
谢必安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嘟囔着:“拜托,这都逛了几圈了?”
是的,他们已经守在外面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
听了谢必安的话,范无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立刻一个眼刀扔了过去。(→_→)
谢必安立刻投降:“去去去去去……去还不成么?走走走。”
嘁,作为一条真·万年单身狗,真以为他乐意呆在这儿么?
不高兴的谢必安现在撤退了,但是睚眦必报的谢小朋友很快就把这事儿给捅到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嗯,就是现在这位看起来差不多要魔化了的人的耳里----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家素素就这么被诱拐了是么?”
坐在床上的曲清染还没有完全退烧,娇嫩的小脸依旧有些苍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连说话都轻飘飘的仿佛没什么精神。
可明明语气听起来特云淡风轻,特波澜不惊,可是听着怎么就这般渗人呢?
谢必安咽了口唾沫,瑟瑟的点了点头道:“额…大概吧。”
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自己好像闯了一个大祸。
曲清染回过头来看向谢必安,满头青丝瀑布般的披散下来,一件纯白色的男子罩衫披在她的肩上,看起来真的很像一朵绝世而独立的雪莲花,她清纯的小脸上挂着微笑,于虚弱中透着坚强,这分明就是一幕充满了求生意志的正能量画面啊。
然而就在谢必安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的时候,曲清染忽然间开口说道:“真是多谢谢大人告之我关于素素的事情了,我,很,欣,慰,呢~”
最后五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听起来轻飘飘的,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谢必安浑身一激灵,他再也挂不住脸上得逞的狡黠笑容了,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看不懂曲清染是生气的意思,那他也趁早别干这白无常的活计了。看着曲清染明明是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却还皮笑肉不笑向他道谢,谢必安就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不,不用客气。”
他抖霍霍的点了点头,强自镇定的看着面带笑容的曲清染,天知道一屋子的满满杀气几乎要将他淹没了,不知所措的谢必安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对方的每根头发似乎都在群魔乱舞的景象。
寂殊寒端着药碗走进来的时候险些和落荒而逃的谢必安撞个满怀,眼看着对方急匆匆逃跑,仿佛身后有恶狗在追他的样子,寂殊寒默默的忍住了笑意,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往常一般无二。
“染染,喝药了。”
寂殊寒一边用汤匙舀着降温,一边温柔无限的哄着床铺上的少女喝药。
可惜这会儿曲清染已经听不进去其他任何的事情了,她满心满眼的只有“文素被荀翊抢走了”这个事实以大写加粗黑体字的方式在脑海里霸屏。
哄了好几声都不见有反应,寂殊寒无奈的摸了摸鼻梁。话说这丫头不久前还在琢磨着怎么撮合那两人,怎么人家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反而她闹起了脾气?
一时间没弄明白曲清染想法的寂殊寒只觉得自己这几天光是叹气都把一辈子的气给叹完了。
又喊了几遍,曲清染还是一副被抛弃了的怨妇样,寂殊寒只得放下药碗,前几天是病的连药也喝不进去,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吧,又被谢必安那混球给打乱了心神。
一边恨得磨牙,一边放柔了声音,寂殊寒安慰道:“唉~你在难过什么呢?不就是好姐妹跟人私定终身了么?前阵子你不也希望阿荀可以和文素修成正果么?好不容易成了你又不开心,瞧把谢必安给吓得,我都没见过他这般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样子。”
果然一提到文素,曲清染的反应就来了,虽然这个反应有点吓人。
她阴沉着一张俏脸,阴鸷的眼神锐利如刀,那模样简直跟一个被横刀夺爱的男人没有区别,那眼刀嗖嗖扎得寂殊寒好一阵的透心凉。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追究了?”
口气淡淡的反问句,愣是把寂殊寒的求生欲都给逼了出来。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点头,曲清染就能当场活吃了他。
“不,当我没说。”
乖巧的摇摇头,寂殊寒又把药碗端了起来,贤惠的递到曲清染面前喂药,果然自家媳妇儿跟她闺蜜之间的问题,他还是不要发表什么多余的意见了,万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默默的念了一声对不住,寂殊寒第一次为荀翊点了一根蜡。
第672章 第六百七十二章:诚挚的歉意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