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溯集则是在离程锦的贵妃榻十米之外的地方坐着,正擦拭着知还,傻愣愣地看着他们。
比起这场景切换,让秦云昭和宗昀鉴更加介意的是,萧溯集的身旁并排坐着双手被绑住了的谢长安、薛太平和宋谷,只不过……
薛太平上半身的衣服全都被扒干净了,露出胸口的暗红色篆体“禁”字纹身,下半身的也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面色十分不善。
宋谷的情况跟薛太平差不多,只是他更惨一点,鞋和袜子都被扒下来了,神情十分幽怨。
谢长安的情况比起二人都好很多,上半身还留了一件白色短袖,下半身的裤子和鞋子都在。只不过最让秦云昭服气的是,都这种下场了,他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弟弟?”宗昀鉴摸了摸鼻子,回头看着人畜无害的乾,等着他给个答复。
他就说!乾身上穿那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合着是给人家集体扒了!
“哥哥,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乾扯着宗昀鉴的衣摆,眼睛含着泪亮晶晶的看着宗昀鉴,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宗昀鉴在激活凰图腾的时候,乾头一次感受不到宗昀鉴的任何气息。他以为宗昀鉴真的死了,灰飞烟灭那种死……
宗昀鉴看着自家弟弟这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心里合计着也不能再问他什么刺激他了,不然一会儿蹭一身鼻涕不好洗。想着便一手拎着秦云昭,一手拽着乾走到谢长安面前后踢了踢他的脚,问道:“大兄弟,怎么回事儿?你们之前不还是联盟么?”
谢长安仍旧是高岭之花的样子,对宗昀鉴的觊觎不理不睬,倒是旁边的宋谷,见宗昀鉴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开心之中。
他对着宗昀鉴眨巴了两下眼睛,眼角的火焰鲜艳无比。在确定宗昀鉴不是像乾那样歇斯底里后,呲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特别小甜心:“善良的宗先生!你跟你可爱的弟弟说一下,通融通融,把衣服还我行吗?不还衣服也没关系,裤子还我就行!实在不行把秋裤还我也行……”
没等宗昀鉴说什么,一旁的萧溯集直接笑出了声,然后扒着宗昀鉴的腿站了起来,眼眶里还包着泪水,低头看着宋谷道:“宗昀鉴?善良?小朋友,你还真是够可爱的,本年度最佳段子手就是你了!”
秦云昭没空去管他们之间这些事,被宗昀鉴提过来之后直接就奔着吴漪去了,这会儿蹲在吴漪面前死死地抱着吴漪,哭得不成样子。
其实仔细想想秦云昭现在这样倒也说不上丢人,毕竟还是个孩子,尽管进了这山脉里,危险重重,但跟自己信任的人蹲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一直紧绷着的弦就会突然断掉。
吴漪被秦云昭抱的结结实实的,面上十分欣喜,但却什么话都没说。
如果说按正常的模式的话,秦云昭鸵鸟依人地扑到吴漪怀里哭的话,吴漪是一定会去安慰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又不知所措。
秦云昭只是觉得吴漪这样可能是太开心了,毕竟当时在青石楼里那种情形,谁都会认为她和宗昀鉴已经死了。
而吴漪也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不光吴漪觉得秦云昭她们俩死定了,就连乾和萧溯集都觉得她们俩根本活不了了,一是乾彻底的感受不到宗昀鉴的气息了,二是,吸入炎毒过多几乎无解。
但被猜测的主人公之一宗昀鉴这会儿生动鲜活地蹲在宋谷面前,问他从分开之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谢长安这种大佬都惨到被扒衣服了。
宋谷看了看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谢长安,又看了看满目阴鸷专心盯着地面的薛太平,犹豫了一下后,弱弱的开口道:“你把我秋裤还我,我就告诉你……”
“你不说我完全可以问别人啊”宗昀鉴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萧溯集擦到一半的知还,开始调戏宋谷“你说说你,秋裤都能让人给扒了,嘛呀这是。”
宋谷这会儿欲哭无泪地看着宗昀鉴,他很想捂着脸忧伤一会儿,但无奈他四肢根本动不了,只有一颗头和五官能自由支配,所以他现在连捂脸都做不到。
尽管两方并不算友好,但宗昀鉴对这个小朋友的印象一直都还不错,见他这么楚楚可怜也就不逗他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满目深情盯着他后脑勺儿的萧溯集后,一撩萧溯集的裤腿,发现并没有他想看见的秋裤。于是又看了看站在萧溯集旁边,无比乖巧的乾,问道:“他秋裤呢?”
乾指了指左手边贵妃榻上安详躺着的程锦,声音很小声地道:“在他身上……”
萧溯集见宗昀鉴站起来就要奔着程锦过去,忙拦住他,边把他往后推边解释道:“他刚刚使过一次大阵,这会儿正死着呢,得给他身体保暖一下。”
宗昀鉴听了当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阵?能让他进入死亡状态,他用的是什么阵?”
萧溯集低着头,沉默了有一会儿后才道:“传送阵……”
“坏了……”宗昀鉴这会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程锦是灵巫族,而灵巫族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法器向天借灵,比如说他一开始在青石楼里弄死那条九头蛇,用的就不是自身灵力,而是通过幡杖向天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