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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又换另一个方式问。
“如果她复健不成功,日后行动不便呢?”
“不管她变得如何,我可以当她的双手、双脚。”他平静的说,没有任何矫揉造作。
这么深情?常小乐定定地看着他,发现他的双眼炯炯有神,而且语气没有一丝迟疑。
“等珈珈醒来,听到你的这番话,肯定会高兴地喷泪。”
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殊不知病床上的人儿已经醒来,只是因为眼皮太过沉重,无法睁开眼睛。
林珈珈听到常小乐的声音,想要动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就连双腿也如同石块般沉重。
难道真如小乐说得,她日后就算复健也会行动不便?
她闷闷的想着,发现四肢依然不动的搁在床上,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听她的使唤。
没多久,她就放弃了,闭着双眼,不禁鼻酸。
没想到自己的命是救了回来,却落得一身残疾……
虽然她明了身残心不残的道理,可是好歹二十四年来过惯了四肢健全的日子,如今失去了正常行动的能力,难免有些无法接受。
自己残废还可以振作,反正她林珈珈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的人,只是……一想到日后的生活需要家人的帮忙,忍不住悲从中来。
再说,她本来就是一只丑小鸭,再怎么蜕变,还是高攀了程予真,若日后她真的变成了残废,岂不是对不起程家父母?
有个不完美的女友就已经够悲惨了,如今这个不完美的女友还残废了,需要他的照顾,怎么说也对他不公平……
程予真吃完药粥后,将清洗干净的保温盅交给常小乐。
“那我先回去了,晚安。”常小乐起身,离开病房。
他来到床旁,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低声的说:“珈珈,对不起,是我害你这么痛苦……希望你快点把病养好,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
他无法为她向何芯静讨回一个公道,一切只能等何芯静回到台湾,才有办法以法律制裁她。
神志迷糊的林珈珈听了,却扭曲了他的意思。
她不需要他因为同情而委屈自己待在她的身边呀!
她不需要他这样的爱……真的不需要……
又过了十几天,林珈珈总算可以半躺在床上。
这段复原的期间,她看得出来程予真是真心对她好,但是他对她愈好,她的罪恶感就愈重。
自卑的种子又偷偷地萌芽,在她的心底扎根。
她不敢询问有关自己身体的问题,深怕医生给她的答案是不乐观的,于是假装会复原,会再像以前那般活蹦乱跳。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程予真去上班的时候,林珈珈总是望着裹着石膏的双脚。
若是她日后真的残废了,对他公平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多天,也一直思考着,直到前几天程妈妈特地南下来关心她,一见到程妈妈,又让她更有罪恶感。
程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要她放宽心,好好地养病,不管是她养病的期间,或是以后的日子,他都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一听到程妈妈的安慰,她心头一暖,但是又有小小的悲哀。
所以这几天她总是在想,她真的要拖累程予真吗?他是个优秀的男人,若是多了她这个负担,他平顺的人生岂不是被她打乱了?
她打算告诉他,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就此结束,婚也不用订了,就停在这最美的一刻吧!
知道他有照顾她的那份心,她倍感安慰,但是她何德何能要求他照顾残废的她?
林珈珈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程予真走进病房,左手提着两人今天的晚餐,右手则提着她爱吃的水果。
“你今天过得好吗?”他来到床畔,吻了下她的额头。“怎么露出一张苦瓜脸?饿了是不是?”
他微微一笑,连忙为她准备晚餐。
“那个……”她咬了咬唇,有话不说,都快憋出病了。
结果她还是来不及将喜欢他的心情告诉他,硬生生的又埋进心底。
唉,长痛不如短痛,她再拖下去,到时候就更不容易说出口了。
“嗯?”程予真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什么事?”他还是听见了,病人最大,于是洗耳恭听。
“我们……”她做了个深呼吸,一鼓作气的开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和你订婚,也不想和你有任何未来,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好聚好散……”她还说了一大串,但是零零落落,不成一个句子。
程予真停下动作,安静的倾听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五年前她也是哭着和他提出分手,他还记得当时的震撼不比今天来得小,同样都叫他屏气凝神。
“理由呢?”不同的是,五年后他不会重蹈覆辙,而是直接追问理由。
“理由……理由……”林珈珈愣了一下,秀气的眉头微蹙,泪水滑落脸颊。
想要与他彻底划清界限,原来还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拉了张椅子,坐在床旁,打算问个清清楚楚。
“你是在气我害你受伤吗?”他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向你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意外。”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拼命摇头,泪水也不断地落下。“我发生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