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好处了,薛寡妇那里,他还答应了给对方办年货。
如今酒肉都没着落了,难道自己拿银子去买不成?可他哪有什么银子,荷包里比脸还干净。
谁曾想闹到最后,这抢自家生意的竟然自己人。
好你个二房,那两个小崽子天天跟他做对!
可惜这一次没人帮薛青山,三房四房自然不用说,是摆明了跟在二房后面的,薛老爷子和赵氏那里,于他们来说求得不是银钱,不过是家里子孙和睦。赵氏虽为人偏心,可这次她偏心的大孙孙也在里头,她自然不会跟大孙子翻脸,杨氏更不用说,现在是薛俊才说什么就是什么。
尤其薛俊才拿了钱回来。他干了一天活儿,第二日傍晚招儿就把银子分给他了。第二天因为人手充裕,跑了不少村,每个人足足分了二两。
这还是薛俊才第一次赚到钱,心里的激动自是不用说,他也清楚他娘对二房有成见,拿到银子回去就给杨氏看了。
杨氏的心情如何复杂且不提,倒是再也不反对儿子去给二房干活。她也没要薛俊才的银子,这毕竟是儿子挣得第一笔银钱,哪怕她手头再紧,甚至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至今还没置办什么。
不过薛俊才却硬塞给了她,他知道家里没钱,家里的银子都砸到他身上了,当然还有他爹弄去不少。
“娘,这些银子你拿着置办过年的物什,不能总让爷奶贴咱们,再说爷奶也没钱了。”是的,老两口现在手里的银子几乎被榨干了,明明今年秋收也收了不少粮食,可把税子一交,又留够明年的种子和口粮,几乎没剩下多少。
尤其今年丰收,粮食价钱也便宜,好不容易卖了二两银子,却被薛青山以拿着明年给薛俊才交束脩给要走了。
这事还是杨氏跟薛俊才说的,只是为了让他不用担心束脩的事,可薛俊才哪里好跟她说薛青山肯定是骗人的,那银钱定是拿去给那寡妇花了。所以今年大房的年货至今还未办,只有等着杀猪分了肉,留些自家吃的,其他的卖了换钱才能办其他年货。
见杨氏还在说等杀猪,薛俊才道:“你就拿着,再从招儿姐那里得了工钱我就自己攒着。”
杨氏这才收了下来。
从二十四开始村里就有人家开始杀猪了,外面的冰天雪地也阻挡不了村民们对杀年猪的热情。乡下人吃口肉不容易,也就只有过年杀猪的时候才能敞开了吃。
不过这敞开吃其实也就是说说,事实哪家都舍不得,明年的肉钱、孩子的衣裳,屋里一些针头线脑的,都得从这猪肉钱里抠。所以一般人家即使杀了猪,也就只留够过年吃的,其他都会卖给家里没养猪的村民。
薛老爷子早就去邻村约了屠户,到了这一日,一大早薛家人就忙了起来。
屠户只管杀猪,可不管其他别的,这猪埋汰了一个冬天,如今要进嘴了,总得洗干净了,所以这第一件活儿就是给猪洗澡。
把两头大肥猪都洗干净了,屠户也来了。
他带着薛青柏和薛青槐将猪给捆了,这大肥猪看它平时懒得连动都不想动,这会儿倒是挣扎得厉害,嗷嗷嗷直叫唤,凄惨至极。
毛八斗本是想出去看杀猪的,听到这动静也不敢出去了,就趴在窗缝上往外瞅。
李大田笑他怂,毛八斗哪里经得起激,当即就从炕上下来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挤开门口的李大田要出去,哪知兜头就看见屠户拿了一把尖利的杀猪刀,往猪脖子里捅了进去。
这一捅,猪叫得更是凄惨,同时还有大量的血流了出来,周氏拿着盆子接猪血。接了一盆,薛桃儿就忙换了个盆递过去。这时招儿端着个小盆过去了,将小盆里的东西倒进去,然后拿着一根玉米杆子不停的搅动,免得猪血凝固了。
镇上娃的毛八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把脑袋缩了回来,胖脸吓得煞白。李大田哈哈直笑:“还说你不怂。”
向来牙尖嘴利的毛八斗这次终于不犟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劲儿,问道:“招儿姐弄那血做甚?”
“灌血肠,很好吃的。”
“还能吃?我可不吃!”
不过他很快就被打脸了。
两头猪整整让薛家人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忙完。
杀猪容易,剃猪毛难。
这边屠户拎着两个猪蹄和一条猪肉走了,当即就有村民们闻风而来。
“槐子,听说你家猪要卖,打算卖多少啊?”
薛青槐一愣,这时薛老爷子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招呼道:“不卖多了,自家留着吃,卖五十斤吧。”
来人道:“怎么今年卖这么少?不过也是,你家人多,也能吃完。”
薛老爷子呵呵直笑和人打着哈哈,哪里好说家里已经分了家,两头猪把内脏骨头什么的都掏了,也就只剩一百多斤肉的样子。分成五份,一家也就三十斤。他卖掉的这五十斤是把大房和他们老两口的份额卖了一大半,也就只留了十来斤过年。
薛青槐已经去给人称猪肉了,平时卖十五文一斤的猪肉,过年要涨到二十文,不过都是乡里乡亲的,十八文也就卖了。
五十斤猪肉卖了近一两银子,薛青槐将银子交给薛老爷子才道:“爹,咋卖这么多,过年你们吃啥。”
“吃啥吃,隔三差五都有肉,犯得着非得过年吃。”薛老爷子语气僵硬道。
薛青槐没说话,不过等扭头就和三房商量着,一家给正房拎五斤肉又拎了两坛酒去,浑当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