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嫩,菜也都入味了。难道同考你也想吃?这是客栈的厨子所做,你若真是好这一口,我可介绍于你。”
这考生被堵了个彻彻底底,他本是想借此嘲讽,对方竟然以为他也好这一口,可这话却是接不下去了。
他正想退了去,就听身后有人嘲道:“你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位同考明明是在说你当着府台大人的面吃饼,太没规矩,你竟能理解出这种意思,想必这案首也不知是怎么来的。”
薛庭儴侧身看他,道:“原来不过是一句话,竟然你理解出了这么多意思。我怎么没听出这位同考有你说的之意。这位兄台,不是愚弟故意讥讽,而是人过于多思多虑,容易早生白发。”
这个讥讽薛庭儴的学生正是这所有人中最为年长的,倒也不太老,大约也就近四十的模样。可在这群人整体年纪较轻的考生中,却是算老了,尤其他大抵有些‘少年白’,竟是还不到五十,头上便现了银丝。
“你——”此人面红耳赤,十分恼怒。此人明明是在讥讽他考到快四十连个童生也不是。
眼见不敌,他生了想找帮手的心思,道:“可不光我一人这么认为,大家都是这么认为!”
可惜却没有一人接他的目光,实在是从方才来看那吃饼的考生着实不是个善茬,又是个不懂规矩的,与他计较他若是说出什么唐突之言,不是有辱斯文。
“考场之上,禁止喧哗。你们可以出去了。”一名衙役走过来道,算是打断了这场争论,几人忙整了整衣衫步出去,又是一阵敲锣打鼓的欢送,自是不必细述。
第84章
当晚,连林邈都知晓今天考场上有个吃饼夹肉的考生。
更不用说陈坚几人了,毛八斗更是瞅着薛庭儴嘿嘿直笑,说他这次真是大出了风头。
可不是大出风头,如今谁人不知提堂座号上,有个当着府台大人面上吃饼夹肉的考生,致使这次的府试竟改了规矩,府台大人竟没有当堂点评考生的考卷。
其他的考生也就不提,提堂座号的考生大抵要恨死薛庭儴了。
毕竟怯场的还是少数,大多拼进前十,不外乎是想在府台大人面前展现一番,说不定能拔个头筹。哪年府试上都有因受到赏识,而得到不用参加剩下两场资格的考生。
也因此,第二场开考时,薛庭儴所到之处竟是纷纷侧目,也不知哪个阴损的帮忙四处传播,竟是无人不晓他的长相。
当然,侧目之余,幸灾乐祸也不少。
还案首?得罪了府台大人,他大抵会成为今年唯一一个身为案首,却被落了的考生!
且不提这些,剩下两场很快就过了。因为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头一场,接下来的两场不光考官,考生也大多都是漫不经心,就等着三场过罢,府衙放案。
放案在十日后,府城里各处不见萧条,反而更加喧嚣起来。
一般考生们考完后,都要等着放案后才会回乡,索性闲来无事,各处的诗会、酒会就大行其道起来。
也有人上门来邀薛庭儴,可他一律是拒了。
如今正是风头浪尖,想也知道邀他去没啥好事。倒是毛八斗闲了两日实在闲不住,就和李大田结伴出没各大小诗会的场所。
这日外出,下半晌的时候,毛八斗和李大田回来了,面上可现忿忿,明显就是发生了什么事。一问之后才知道,如今外面有人给薛庭儴起了个绰号,美闻其名‘饼夹肉案首’。
这话自然不是什么好话,明显就是讥讽之言。
也是人多口杂,夏县也不光就毛八斗几人来赴考,就有人告诉他人毛八斗两个就是那个‘饼夹肉案首’的跟班。
有人透过两人想邀薛庭儴,毛八斗自然不会同意,就有那嘴贱之人,借机酸了几句,毛八斗就跟人吵起来了。
“让我说,肯定是那王奇和李嵩干得好事!”一番指天骂地后,毛八斗累得在椅子上坐下道。
“行了,跟这些人置气做什么,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回咬不成?”薛庭儴淡笑着说。
“问题是这狗太惹人厌了,让我说老师就不该带这两个同来,他们又不是不认路!”
实在不能怪毛八斗嘴太毒,而是王奇和李嵩就不跟他们是一路的。寻常虽是遇见了也会客套几句,可两人当初入清远,本就是冲着想成为林邈弟子而去,突然凭空多了薛庭儴几人,自然就没他们的事了。
人从来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而是惯性喜欢迁怒,所以两人和四人并不太合。
王奇也就算了,尤其是那李嵩。你说他胆大,他倒也不是,就是总时不时说两句小酸话。你与他计较上,倒显得你为人不够大度,你不与他计较,自己心里不舒服。
“这种置气的话可不要随便说,小心被老师听见,又要说你了。”李大田在一旁道。
“反正我是觉得庭儴肯定能考上,若是那府台大人真因为你吃了个饼夹肉就不取你,咱们就联名去府衙闹!进食是考场允许的,怎么就是藐视了。我是没带,我要是带了我也吃。”毛八斗一拍大腿道。
薛庭儴失笑之余,心里也有些感动,道:“行了,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府台大人不会不取我。”
其他三人虽是没说什么,可心里却是惴惴。
陈坚也就罢,这次府试肯定能过,毛八斗和李大田则都是尽人事听天命。至于薛庭儴,在他们心里是稳过,甚至秀才也不在话下,真若是倒在这一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