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准备跳下树来,她发现不对啊。
御花园的确是距离太极殿很近,可毕竟不是王住的地方,可为何这里的龙气,反比太极殿的还重。
宛和一拍脑袋,真是糊涂了,这个时候怎么忘了,赶紧算一卦啊。
宛和摸出储物袋,翻了半天,才找到龟壳。
就着龟壳推演一阵,上面显示的,龙气居然是来自于太子,而且处于正东方位。
看来陈王的担心是多余了,他的儿子不仅没死,还是命定的下一任陈王呢,陈国离改朝换代差得远了。
“正东方位嘛。”宛和在树上看了一下,不就是荷花池么,难道太子被困在池底?
那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此地的龙气,比陈王宇文博周围还重。
宛和活动活动腿脚,“噗通”就跳入了荷花池。
池里水温怡人,并不觉得寒冷,有龙气滚滚而来,难怪寒冬腊月的,荷花还开得那么娇艳,陈国的龙脉都用来养花了,能不漂亮吗。
说来陈王还是修道者,跑遍了王宫上下,就没有发现这处的异象?为人父母者,关心则乱,他该不会以为这里是温泉吧?
算了,正事要紧,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宛和运起避水诀,在水池里寻找可能藏匿太子的地方。
她寻遍整个池底,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这里应该有密室,而且是在荷花池的地下才对,不然解释这处的龙气。
这就麻烦了,他虽然能确定人在这里,问题是怎么进去。
宛和是个急性子,她才没有那个耐心,跑遍整个御花园,只为找一个可能莫须有的机关。
她直接对着池底就是一拳,随着整个御花园都摇晃,震动了两下,池底慢慢裂出一条缝隙。
突然,“轰”的一声,池底裂出大洞。荷花和着池水,卷着宛和一起,涌进那个大洞。
池水卷着宛和,把她冲到一面石墙边上,宛和撞到墙上,终于停了下来。
突然席卷而来的池水,吓得她措手不及,呛得连连咳嗽。
她赶紧冒出头瞧了一下,石墙其实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中间是石阶。
看样子,她用蛮力打开的,不过是一面比较厚的墙而已,那石门里面才是真正的密室。
宛和爬出水面,站上石阶,丹田运气,烘干一身湿漉漉的衣服。
宛和抬头扭扭脖子,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暗道糟糕。
头顶的荷花池,只剩下一个洞了,荷花残败,都在她脚下的水面上飘拂着呢。
她这一拳的动静忒大,御花园又人来人往,被发现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啊。
宛和透过那个洞,望天叹气,“叫你温柔点吧,温柔点,你偏不,捅娄子了吧。”
没办法了,修荷花池,她不会呀。
不过,可以施一个障眼法,至少能瞒过前来探查的眼睛不是。
宛和暗喜,夸自己足够聪明。
布置好障眼法,宛和自己瞧着,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凡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肯定发现不了。
宛和拍拍心口,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
收拾荷花池的惨剧,就该研究这边的石门。
宛和上下左右全都摸了一遍,还是找不着怎么打开,完全没有头绪。她这急性子,真是忍不了。
她右手立马握拳,提气,一圈挥向石门。霎时,石门被她砸的一个粉碎。
石门的里面是全是书,可能是个书房模样的密室吧,而且,好像,她又捅娄子了。
密室被宛和蛮力毁掉,书籍散落一地,书丛中,吓得跌坐在地的,还有一个看似二十多岁的男子。
他文弱不堪,皮肤惨白,一看就是关在地下太久,没见过阳光的病态样子。
宛和喜见于色,仅凭这密室内的龙气,她就能断定,她找到了陈国的龙脉,也就是太子宇文极了。
宛和有些眉飞色舞,小心地绕过,她制造的一片狼藉,蹲在宇文极身旁,“你可是太子宇文极?我总算找到你了。”
相比宛和的兴奋,宇文极就不一样了,他蹬着双腿,被宛和吓得后退。“躲了二十年,还是你们还是发现了。”
宛和堕云雾中,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太子关久了,把脑子惯出毛病了吧。
宇文极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又后退了两步,被脚下一本书绊了一下。
他低头,看见书名《太史公自序》,一股热泪,如何都止不住了。
宇文极怀揣虔诚一般,捡起书籍,翻开第一页,“夫不通礼义之旨,至于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君不君则犯,臣不臣则诛,父不父则无道,子不子则不孝。此四行者,天下之大过也。”
☆、第34章
他念的什么,宛和也听不懂,还一头雾水,糊里糊涂着呢。
宇文极悲伤到了极点,反倒笑了起来。他流着眼泪,扔掉书,张开双臂,昂头挺胸,“陈国如今君不君,臣不臣。我就算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来啊,申时乙的爪牙,杀了我啊。”
宛和被宇文博呛得无言以对,他和陈王,还真是货真价实的父子关系。
这两父子真是有趣,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当做是刺客。
宛和摸摸自己的脸,不至于吧,她真就长得那么凶神恶煞?
宛和这边,还在为她的脸,有点小小的伤感,宇文极还在慷慨激昂,“既然被你们找到,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请便吧,我宇文家的男儿,绝不叫一声饶命。”
宛和这回是哑口无言,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