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梓桑从车上取了两把伞,来到易彬身侧。
“走吧。”易彬自然而然替她拿伞,与她并肩。
走了一小段,向梓桑轻声说:“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跟来,只是觉得,跟着来,或许,或许,能帮忙。
“宇宁说话直,他没恶意。”易彬哂然,“路黑,小心。”
☆、r 2-5
案发现场位于灯塔背面、茂密漆黑的灌木丛中,他们抵达时,林寅、侯文虎等已准备就绪,即展开现勘。
赶来的路上,易彬已让人拉了顶大帐篷过来,暴雨随时会下,必然影响勘验提证。
尸体是公园的维修人员发现。一个多小时前,灯塔出现异常,维修人员赶来抢修,抢修结束后该人习惯性在灯塔周围巡视一圈,结果意外发现了死者。
“我走到这片灌木丛时,就觉得不对劲。那会刚起风,风一吹过,我看到灌木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还以为是闪电,可看来看去实在不像,所以壮起胆过去看。才扒开树叶就见一女人躺在那,身上没穿什么衣服,一动不动的,脸上那个表情,根本就是死掉了!简直吓得我——,手电也不要了赶紧跑,跑到路边就正遇上巡警。”灌木丛外的小径上,一名维修工人装扮的中年男人正在向做笔录的干警说明情况。
“当时周围有什么异常情况或可疑的人吗?”漆宇宁问。
“没有,这里晚上很少人来,更别提那会儿刮风闪电的,人都往外走谁还上来?”维修工人说,“白天倒是有不少老人家喜欢在灯塔前的空地锻炼。”
易彬抬望矗立眼前的灯塔,数十米的高空上,明亮的射灯在黑夜中沉默着,他问:“灯塔出现异常的原因是什么?”
“电压不稳,还有部分线出现短路。”
“以前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有过几回,不过都是去年的事了,今年初重新布线后就一直很正常。”
“没再出现过任何问题?”
“……倒是有过一回,上月不是经常暴雨么,有天夜里下暴雨第二天就发现机房进水,晾了两天才修好。”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五一那会吧。”
易彬:“你今天是什么时候接到的维修通知?”
“差不多九点,一接到通知我就开车上来了,到这也就九点左右,修好灯是十点五分。”
漆宇宁皱眉:“记这么清楚?”
“我们得填写维修记录,时间都是准确的,况且那会我老婆刚给我发了条微信,你们看。”维修工人掏出手机,“我还回了。”
的确没错。易彬让他收起手机,并让同事将其带下山。
他与漆宇宁跨过灌木丛,来到刚支起的帐篷里。
蹲在尸体侧边的林寅抬起头,见他说:“易队,初步断定,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根据勒痕判断,估计是被凶手徒手勒死;死亡时间不会超过3个小时,并且死者生前有过多次暴力性行为。”
“是强.jiān_shā人吧?”帐篷外,一名干警疑问。
“不可能,”侯文虎摇头,指着刚收集到的物证,“现场发现了三只避孕套,哪个强.奸犯会随身带套实施强.奸?”
易彬未语,蹲在尸体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上身赤.裸,下.身的黑色短裙被推至腰间,贴身衣物丢在一旁,以完全暴露下.体的仰蛙姿势躺在灌木丛之间的草地上,死者表情恐惧痛苦,瞳孔瞪到最大,伸在外的半截舌头呈暗紫色;而颈脖处,有多道非常深的勒痕,还有明显的指印。
除此之外,死者身上还有不少擦伤,以及整个外.阴处,简直红肿不堪。林寅正提取地上的体.液。
“避孕套是死者的,这是一名失足妇女。”易彬站起来,“凶手男性,年龄20-25岁之间,个子160公分左右,近视,而且是左右利手。这是他初次杀人,现场一定到处都是他的体.液、指纹。”
“哇,这都怎么看出来的?”帐篷外的协警闻言咋舌。
侯文虎也看过来。
易彬说明:“一、死者身高近170公分,脖子上的勒痕是躺卧状态下造成,并大部分靠下,说明凶手双臂不长,或有畸形,但死者颈上痕迹均呈对称性,排除手部畸形的可能性,根据人体的比例,基本可以断定凶手矮死者近十公分;二、死者颈脖处的勒痕,胸部及腰间的抓掐痕不仅呈对称性,而且深浅程度几乎一致,所以凶手是个左右利手;三、死者脸上到处是唾液痕迹,说明凶手深度近视的可能性极大。”
“没错,”漆宇宁在帐篷外转了一圈,走进来,亮出手中刚找到的证物,“碎镜片,看这厚度,近视不低于500度,还有这,”是一只破的保险套,“没使用过,被远远的丢在灌木,说明凶手紧张又生涩,把套子弄破了,这不仅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找女人。”
外头的协警闻言,都忍不住笑了。
漆宇宁冷扫那两